凌晨三点整,李红旗腕表的震动比闹钟先一步刺进神经。
他捏着从郑将军那夺来的U盘,指腹在金属壳上磨出薄汗——自半小时前技术科的白大褂们冲进警局,他就守在审讯室门口,连口水都没喝。
“叮——”
手机屏幕亮起的蓝光里,“技术组王科长”的来电显示像道闪电。
李红旗按下接听键的动作快得几乎要捏碎手机,王科长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炸进耳膜:“李队!刚解析完U盘数据,里面有组神经脉冲频率代码!初步推测能通过特定波段远程影响目标行为模式!”
后颈的寒毛“唰”地竖起来。
李红旗猛地直起背,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影响到什么程度?”
“轻度干扰注意力,重度能篡改短期记忆!”王科长的键盘声在背景里噼啪作响,“更麻烦的是,这代码能自我复制,我们刚查到三个正在匹配的公共广播频段——”
“封锁所有频段!”李红旗打断他,转身时撞得靠墙的椅子“哐当”倒在地上。
他盯着审讯室里戴着手铐的郑将军——对方正垂着头,后颈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哪还有半小时前那副癫狂模样?
“另外,立刻冻结郑将军所有社交账号和金融账户,他可能用这些发送激活指令!”
“明白!”王科长的应答里带着抽气声,“我这就——”
通话声被另一个提示音切断。
李红旗低头,杨线人的消息弹出来:【刚截到郑将军近三月培训记录,心理特训班,学员分散在经侦、缉毒、交警支队,大概率被种了潜意识指令。】
“操。”李红旗喉间溢出低咒。
他捏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指节抵在墙上,在白灰上压出个淡青色的印子。
杨线人是三个月前从郑将军手下叛逃的,这情报可信度至少九成——郑将军这是要在体制内埋雷,等某个节点一到,这些“种子”就会像被按了开关的提线木偶,从内部瓦解警队。
“李队?”
吴医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红旗转身,看见她抱着台银色笔记本,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几支荧光笔,发梢还沾着实验室的酒精味。
她把笔记本转向他,屏幕上跳动着杂乱的脑波曲线:“这是郑将军的实时脑波图。你看,”她指尖点在两条交缠的波峰上,“这里和这里,两个活跃区域同时运作。”
李红旗凑近,盯着那两条像纠缠的蛇般的曲线:“外部信号和自主意识?”
“对。”吴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锐光,“他接收指令时,大脑仍有部分在抵抗。换句话说——”
“他还没完全被控制。”李红旗接口,目光突然亮起来。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案例,有些被洗脑者在深度催眠前会保留最后一丝清醒,像浮在深海里的灯。
如果能抓住那丝清醒……
“所以你的镜像诱捕策略可行。”吴医生合上笔记本,“模拟他接收的外部信号,给他虚假反馈,让他以为任务还在继续。等他放松警惕,就能定位信号源。”
李红旗摸出烟盒又放下——审讯室里不能抽烟。
他望着玻璃那头的郑将军,喉结滚动两下:“我要现在就做。老郭呢?”
“在楼下集合突击小队。”吴医生指了指窗外,“他说你肯定要去郑将军的秘密据点,已经让人查了郑将军近半年的行车轨迹,半小时前锁定了城郊的废弃仓库。”
李红旗扯了扯领口,战术背心的搭扣硌得胸口发疼。
他转身走向审讯室,手搭在门把上时顿住:“吴医生,等会儿你留在技术组,实时监控郑将军的脑波。如果曲线出现剧烈波动——”
“立刻切断模拟信号。”吴医生点头,“我明白。”
审讯室的门“咔嗒”打开。
郑将军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像蒙了层雾。
李红旗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把吴医生给的脑波模拟器放在桌上:“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审你吗?”
郑将军没说话,喉结动了动。
“因为你在等指令。”李红旗往前倾身,声音放得又轻又慢,像在哄受了惊的猎物,“但你接收的信号,其实是我发的。”他按下模拟器开关,仪器发出细微的嗡鸣,“现在,你执行的每个步骤,都在我的掌控里。”
郑将军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突然剧烈挣扎,手铐撞击铁桌的声音刺耳得像刮玻璃:“不能停……不能停……他们在等我……”口水顺着下巴滴在审讯服上,晕开深色的斑。
李红旗抓住他的手腕,能感觉到那层薄皮下的血管跳得飞快:“他们在哪?”
“镜……像……屋。”郑将军的眼神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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