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中心的周后勤——这个总在电脑前敲键盘的胖子，此刻应该正盯着屏幕等消息。
上午八点的阳光透过数据中心的破窗斜照进来，把满地的服务器线缆染成金色。
李红旗蹲在墙角，看着技术人员用防水袋封装最后一台主机。
郭鹏飞走过来时，战术背心上还沾着机油，手里晃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张照片。
“在胖子的口袋里翻到的。”他蹲下来，照片上是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背影，头发被风吹得扬起，露出后颈一颗朱砂痣，“和线人描述的凤凰特征吻合。”
李红旗的呼吸一滞。
前世方慧失踪后，他在佛爷的老巢见过这颗痣——在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上。
当时法医说死亡时间超过五年，可方慧失踪才三个月。
现在想来，或许那根本不是凤凰，而是佛爷用来混淆视听的替罪羊。
“联系法医组，重点比对照片里的体型数据。”他把证物袋塞进郭鹏飞手里，“另外，让孙专家尽快筛查服务器内容——我要知道这些设备到底存了什么。”
“明白。”郭鹏飞拍了拍他肩膀，“陈局的车到了，在门口。”
中午十二点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李红旗站在数据中心门口，看着陈局长从黑色轿车里下来，警服肩章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老局长的白发被风吹得乱了些，却依然挺直腰板，目光扫过满地的证物箱时，嘴角抿成一道线。
“李红旗。”陈局长走到他面前，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最后重重拍在他肩膀上，“全国联网的资金冻结程序半小时前启动，经侦总队的人已经在路上。”他指了指身后的摄像机，杨记者正举着话筒对助理点头，“但我要你记住——”
老局长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佛爷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藏这么大的数据中心，说明内部可能有钉子。今天的行动，知道具体时间的不超过五个。”
李红旗的后背瞬间绷紧。
前世方慧失踪后，他也曾怀疑过内鬼，却始终没找到证据。
此刻阳光照在陈局长的警徽上，反光刺得他眯起眼——如果连陈局都这么说，那问题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我明白。”他压下翻涌的情绪，“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名单，我等会亲自送到您办公室。”
陈局长点点头，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发布会台。
杨记者的话筒立刻凑过去，镜头闪得人睁不开眼。
李红旗退到人群后面，看着老局长说出“金眼专案组”几个字，喉咙突然发紧——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离真相这么近。
下午两点的服务器机房里，孙专家的白大褂沾着灰尘，却依然笔挺。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清脆的响声：“李队，这里有个隐藏分区，加密方式和凤凰退役时用的军用协议一样。”
李红旗凑过去，屏幕上的代码像条银色的蛇，正缓缓展开。
当“FH-2015”的字样跳出来时，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2015年，正是凤凰从特种部队退役的年份。
“账户注册时间是2015年7月12日。”孙专家调出时间戳，“凤凰的退役命令是7月10日下达的。”他抬头看向李红旗，镜片后的目光发亮，“也就是说，她退役后两天就注册了这个账户。”
李红旗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
前世他查到凤凰时，她的资料已经被彻底销毁，只知道是佛爷身边的神秘女人。
现在所有线索串成一条线：凤凰退役即加入犯罪集团，参与洗钱，甚至可能直接策划了方慧的失踪。
“能追踪到账户动向吗？”他声音发哑。
“正在定位。”孙专家的手指更快了，“不过对方用了多层虚拟货币转汇，可能需要……”
“叮——”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李红旗摸出手机，杨记者的消息弹出来：“港口C区，18:02，黑色迈巴赫，车牌沪A888X9。”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沪A888X9——正是郭鹏飞上午提到的，撞孕妇逃逸的那辆车。
李红旗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孙老师，麻烦把服务器暂时交给技术组。”他抓起外套，对郭鹏飞喊，“调港口监控，现在！”
傍晚六点的港口被浓雾笼罩，监控画面里的黑色轿车像团模糊的影子。
李红旗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捏得关节发白——虽然车牌被泥污遮住，但后车窗摇下的瞬间，他看清了里面的人：红色连衣裙，后颈一颗朱砂痣。
“放大。”他对操作监控的警员说。
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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