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风裹着铁锈味钻进战术面罩，李红旗蹲在土坡后，指节抵着热感探测仪的屏幕。
幽绿的光斑在废弃数据中心地下三层聚成一团，像团烧得正旺的鬼火——那是控制室的位置。
“一组，确认外围无流动哨。”耳麦里传来郭鹏飞的低语，带着压抑的紧绷，“铁门锈蚀程度比情报严重，爆破组建议用液压钳。”
李红旗的拇指摩挲着战术手套的指腹，那里还留着方慧发卡硌出的浅痕。
前世他就是在这里慢了半拍，让佛爷的人带着关键服务器跑路，方慧的失踪线索也断在这堆破铜烂铁里。
此刻热感仪的震动贴着掌心，像颗重新跳动的心脏。
“改用无声切割。”他压低声线，余光瞥见二十米外的特警队员们正猫着腰移动，战术头盔的蓝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爆破声会惊醒地下层。”
“明白。”郭鹏飞的呼吸声突然加重，“老陈那边说监控显示，数据中心东南侧有辆黑色面包，十分钟前熄火——可能是望风的。”
李红旗的瞳孔微微收缩。
前世的记忆里，这处废弃数据中心本该是座空壳，直到方慧失踪三个月后，才有清洁工发现服务器残骸。
可现在热感仪上的光斑明明白白——佛爷的人提前进驻了，就像知道他们会来。
“三组，解决东南侧面包。”他对着耳麦说完，手指重重按在喉间的通讯键，“所有人，倒计时三分钟。”
夜风掀起他后背的战术服，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李红旗摸出衣领上的发卡，金属凉意透过战术服衬布刺进皮肤——这是方慧失踪前最后送他的东西，夹在她未写完的日记里。
“如果我出事，查查FH账户。”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被眼泪晕开，现在想来，FH正是凤凰的缩写。
“二组就位。”
“四组确认通道。”
耳麦里的汇报声此起彼伏。
李红旗看了眼战术手表，指针指向三点零七分——比前世提前了十七分钟。
他站起身，战术靴碾碎一截枯枝，脆响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行动。”
液压钳的嗡鸣几乎被风声吞没。
李红旗跟着爆破组冲进铁门时，鼻尖先撞上了霉味混着焦糊的气息——是服务器长时间运转的味道。
地下一层的走廊堆满废弃主机，金属外壳在手机冷光下泛着青灰。
热感仪的光斑在三层不断跳动，像有人在来回踱步。
“注意脚下。”郭鹏飞的手掌突然按在他后背，带着体温的力度让李红旗回神。
抬头正看见前方台阶上散落着半盒烟，红塔山的包装——和线人描述的佛爷手下“刀疤”常抽的牌子一模一样。
地下三层的门是加厚钢板，李红旗刚举起战术手电，门内就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他和郭鹏飞对视一眼，同时举起枪。
“警察！不许动——”
门被踹开的瞬间，李红旗的瞳孔骤然收缩。
控制室里六七个穿黑色工装的人正疯狂敲击键盘，最中间的胖子正把U盘往嘴里塞。
特警队员冲进去的动静惊得胖子呛到，U盘“当啷”掉在地上，在李红旗脚边滚了半圈。
“全部蹲下！手抱头！”
金属手铐的碰撞声里，李红旗弯腰捡起U盘。
塑料壳上印着“金眼03”，和账本里记录的佛爷集团技术设备编号完全吻合。
他转身看向墙角的服务器机柜，密密麻麻的指示灯像星星在闪——这些家伙，果然在转移数据。
“队长，服务器还在运行。”一名特警指着机柜，“他们刚才在删东西。”
李红旗的牙齿咬得发疼。
前世就是这样，等他们赶到时，所有数据都被格式化，只留下一堆无法恢复的碎片。
他冲过去扯下胖子的领带，粗暴地把人拽到键盘前：“解密码，现在。”
胖子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的汗滴在战术手电光里发亮：“我、我只是负责维护……”
“负责维护会知道删数据？”郭鹏飞的枪口不轻不重地抵在胖子后颈，“上个月在临江路撞了骑电动车的孕妇，逃逸时车牌是沪A888X9——需要我再说详细点？”
胖子的脸瞬间煞白。
李红旗看着他颤抖的手指按在键盘上，密码框里的星号一个接一个跳出来。
当最后一个字符输入完毕，机柜里传来“滴”的轻响，原本滚动的删除进度条骤然停住。
“保存了。”李红旗长出一口气，后背的汗已经浸透了战术服。
他摸出手机拍了张机柜的照片，发给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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