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悬案档案，跨区域协作不用逐级上报。”
李红旗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划过，“副组长”三个字烫得他掌心发疼。
前世他当上市刑侦队长时，方慧的案子早成了积灰的卷宗，现在陈局长拍他肩膀的力道，像在往他背上压一面旗：“这次不是追一个人，是拔毒瘤。”
下午两点的新闻发布厅闪成一片。
杨记者举着话筒站在最前排，背后的大屏幕正播放着凌晨突袭的画面：特警队员破窗而入，李红旗按住火猴的手，散落在地的账本被特写镜头拉得清晰。
“李警官，有市民质疑警方为何现在才行动？”杨记者的声音像把刀，“是否与之前多起悬案未破有关？”
李红旗看向镜头，喉结动了动。
前世方慧的妈妈在新闻里哭着问“我闺女到底在哪”时，他躲在值班室抽了半盒烟。
现在他望着镜头里自己的警徽，声音稳得像块铁：“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次行动，就是为所有未结的案子，讨一个答案。”
发布会结束时，闪光灯还在他视网膜上跳。
杨记者追出来，把录音笔往他面前一伸：“李警官，有受害者家属说，你办公室抽屉里总放着个旧发卡。能说说吗？”
李红旗的手不自觉摸向胸口。
贴在警服内袋的金属发卡硌着皮肤，那是方慧失踪前一天，在局门口塞给他的——“帮我收着，等我抓到偷我钱包的贼，就来拿。”
“那是我要讨的第一个答案。”他说，转身走进电梯。
傍晚的晚霞把刑警队大院染成血红色。
赵线人缩在传达室后面的梧桐树影里，看见李红旗过来，赶紧把手机往他手里塞：“昨儿在夜市看见佛爷的保镖了，这照片糊了点，录音里的声儿错不了！”
李红旗点开照片，模糊的光影里，男人后颈有颗淡褐色的痣——和前晚望远镜里那个背影一模一样。
录音里传来沙哑的男声：“凤凰说，该收网了。”
他的后颈又泛起凉意。
前世方慧失踪那晚，也是这样的黄昏，他追小偷追到巷口，听见有人说“凤凰要见货”。
现在录音里的“收网”两个字，像根针，扎破了所有的侥幸。
“盯着夜市，有动静立刻联系。”他拍了拍赵线人的肩膀，转身往办公楼走。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照见公告栏上新贴的“佛爷专案组”名单，他的名字排在第二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郭鹏飞发来的消息：“明天七点，会议室。孙专家说有新发现。”
李红旗望着窗外逐渐沉下去的夕阳，警徽在领口闪得发烫。
他摸了摸内袋的发卡，金属扣环的划痕硌着皮肤，像方慧在催他——该醒了，该来了，该把所有的答案，都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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