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天还没亮透，废弃仓库外的野狗突然噤了声。
李红旗贴着通风管道的金属壁，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战术背心上——这管道他前世来过，当时追的是偷电动车的小毛贼，哪知道七年后要从这儿钻进去抓整个犯罪集团的“火种”。
“一组到位，管道螺丝已卸。”耳麦里传来特警小吴的闷声。
李红旗摸了摸腰间的配枪，掌心沁出的汗把枪套磨得发涩。
前世收网时，他就是在这儿慢了半拍，火猴带着账本从密道跑了，后来那些记录着二十七条人命的账册，全被浇上汽油烧在护城河桥墩下。
“拆。”他压低声音，战术手套扣住管道边缘。
锈蚀的铁皮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混着晨雾里的潮味儿涌进来。
第一个特警队员刚探进半条腿，仓库里突然炸开一声吆喝：“谁！”
李红旗的瞳孔骤缩。
通风口正下方是看守的岗哨，穿黑夹克的男人举着强光手电往上照，光束扫过他藏在阴影里的警徽。
“有警察！”那男人抄起桌上的钢管，李红旗已经翻身跃下，战术靴砸在岗哨铁皮顶的瞬间，膝盖重重磕在对方后颈——这是前世跟老队长学的锁喉技，专克这种反应快但没受过专业训练的马仔。
“噗通”一声，男人瘫在地上抽搐。
李红旗的战术手电扫过岗哨，墙上挂着的对讲机还在滋滋响，“...后巷有动静？”他抄起对讲机，用变声器压着嗓子：“野猫，别大惊小怪。”
仓库里的脚步声近了。
李红旗冲身后打手势，特警队员鱼贯而下，消音手枪的闷响此起彼伏。
他猫腰穿过堆着废旧油桶的通道，转过第三个货架时，看见最里间的铁门渗出光——那是火猴的临时办公室，前世他就是在这儿看着对方撕碎最后半本账本。
“咔嗒”，门锁被万能钥匙捅开的瞬间，李红旗的呼吸滞了半拍。
穿墨绿夹克的男人正背对门往密码箱里塞牛皮纸袋，后颈的刀疤像条蜈蚣——是火猴。
“不许动！”他大喝一声，枪口顶住对方后心。
火猴的手在半空僵住，密码箱“啪”地砸在地上，牛皮纸散了一地。
李红旗弯腰捡起一张，最上面的照片里是个绑着麻花辫的女孩，眼睛被红笔圈得渗人——方慧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扎的就是这种辫子。
“警察同志，误会。”火猴慢慢转身，嘴角扯出笑，“我就是帮人看仓库的——”
“看账本的？”李红旗晃了晃手里的纸，“2021年3月15日，给‘纺织厂火灾善后’打款八十万；2022年7月23日，‘汽修城货物转移’支出两百万。这些‘帮人’的活，够判你十个无期。”
火猴的脸瞬间煞白。
特警队员冲进来给他上铐时，他突然吼了一嗓子：“凤凰不会放过你们的！”李红旗的手指在纸页上蜷紧，前世方慧失踪那晚，他在巷口也听见了这两个字，当时以为是哪个小姐的艺名，现在才知道，那是整个犯罪网络的脑子。
上午九点的审讯室泛着冷光，火猴的手铐在铁桌上哐当作响。
李红旗把平板推过去，屏幕上是他近三年的转账记录：从缅北赌场到瑞士账户，每笔钱都像条毒蛇，吐着信子缠回国内的空壳公司。
“凤凰给你开多少？”李红旗扯了把椅子坐下，“够不够你在号子里养老？”
火猴盯着屏幕，喉结动了动：“我...我就是个跑腿的。”
“跑腿的能接触到跨五省的据点？”李红旗敲了敲平板里的地图，红点从南到北连成线，“你当我们查不出来？佛爷死了，凤凰要清理旧部，你以为她留着你是因为忠心？”他往前倾了倾身子，“上星期你老婆在医院做心脏手术，交款人是‘周氏慈善’——周正平的钱，你也敢收？”
火猴的额头冒出冷汗。
李红旗看见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笑了：“你女儿明天开学，要去私立贵族学校报到吧？”他掏出手机，屏幕里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在操场跑跳的视频，“我让人拍的，挺乖的。”
“别碰我闺女！”火猴突然吼起来，眼眶通红，“我说！纺织厂后面的废品站是藏毒点，汽修城B区地下车库有暗门，还有...还有方慧失踪那晚，他们往城南码头运过一批‘货’！”
李红旗的笔尖在记录本上顿住。
前世他查到码头时，那里已经被烧得只剩焦炭，现在这些信息像把钥匙，正慢慢捅开记忆里那把生了锈的锁。
中午十二点，陈局长的皮鞋声在审讯室门口停住。
老局长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翘起，手里的文件袋沉甸甸的：“小李，局党委会刚批了。”他掀开文件，“佛爷专案组，你当副组长，有权调阅全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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