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其中两个腰间鼓囊囊的,像是别着枪。
他刚要摸对讲机,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李哥。
那声音带着点沙哑的鼻音,像极了三年前暴雨夜,赵强蹲在便利店门口给他递热豆浆时的语调。
李红旗的动作顿在半空,夜视仪滑落半寸,阴影里的身影逐渐清晰:藏青工装裤,磨破的皮手套,左眉骨那道两厘米长的疤——正是半年前因公失踪的原反扒队队员赵强。
我等你很久了。赵强往前迈了一步,雾气漫过他的脚背,佛爷...想见你。
李红旗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这个曾和自己在火车站蹲守三天三夜的老队友,看着对方工装裤膝盖处熟悉的油渍——那是去年抓捕人贩子时,赵强为救小女孩摔在地上蹭的。
此刻那些油渍还在,但赵强的眼睛里没有光,像口深不见底的井。
海风吹来,卷走了远处搬运工的低语。
李红旗摸向腰间的配枪,手指却在触到枪柄的瞬间顿住——赵强的右手插在裤袋里,角度太正,像是握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怎么?赵强笑了,那笑容像片碎玻璃,怕我开枪?
李红旗没说话。
他望着赵强左眉骨的疤,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停尸房见到的那具尸体——同样的疤,同样的工装裤,当时法医说死者是被钝器击打致死,死亡时间超过半个月。
雾更浓了。
赵强的身影在雾里忽明忽暗,像团随时会消散的影子。
李红旗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混着潮水拍打码头的声响,在凌晨的空气里荡开。
他望着眼前这个曾并肩作战的老队友,喉咙发紧,心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