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的指尖在纸条边缘摩挲出毛边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在视网膜上闪回——方慧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铁鲨说......说这批货能换我一条命，然后是刺耳的忙音，再之后，警队查遍所有交通枢纽，只找到她落在便利店的半杯冷掉的珍珠奶茶。
老郭。他捏着纸条转身，警服肩章擦过郭鹏飞的袖口，铁鲨这趟交易，必须截胡。
郭鹏飞正盯着证物袋里的芯片卡，闻言抬头时眼底闪过锐光：你是说，三年前那案子要串起来了？
系统给的任务提示里，方慧失踪案进度条今天涨了0.3%。李红旗摸出手机调出系统界面，淡蓝色光映得他眉骨发紧，上次涨进度还是上个月破船厂炸弹案。
这说明铁鲨的交易链里，藏着方慧的线索。
郭鹏飞立刻掏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我这就去经侦调近三个月所有可疑资金流。
暗网交易惯用混币服务，但再干净的钱也得有个出口——
不用。李红旗打断他，指节叩了叩桌面，系统能模拟黑市交易路径。
你盯着银行那边，重点查虚拟货币兑换成实体资产的节点。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三年前方慧最后通话定位在码头区，那边现在归黑鲨帮管，而黑鲨的军师是周谋士，周谋士的技术顾问...
李黑客。郭鹏飞接口，钢笔尖在李黑客三个字上戳出个洞，那小子去年黑了交通局数据库，要不是跑得快，早该在号子里吃牢饭了。
李红旗的拇指抵着太阳穴，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嗡嗡作响：【检测到关键人物李黑客关联任务：暗网交易追踪（进度23%）】。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孔缩成针尖：李黑客每次登录暗网前，都会用同一台设备连固定IP。
你怎么知道？
系统分析了他近百次交易记录。李红旗抽出一张打印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时间戳和IP地址，登录时间集中在下午三点到五点，设备MAC地址从未变过。
这种习惯，要么是偏执，要么是......
他需要那台设备里的某个东西。郭鹏飞突然笑了，露出后槽牙，比如物理隔离的私钥，或者......
能证明他身份的资料。李红旗把纸条折成小块塞进胸袋，警徽在布料下硌着心口，今晚十点，他的设备会连入深海市场。
我要进去看看，他到底在藏什么。
写字楼的中央空调在头顶发出嗡鸣。
李红旗穿着蓝色维修服，工具箱里装着特制U盘和微型干扰器，电梯镜面映出他额角的细汗——这栋楼是黑鲨帮的白手套公司，安保系统半小时前被郭鹏飞黑掉，现在每层的监控都是循环播放两小时前的画面。
服务器机房在十五层最里间。
他摸出万能钥匙时，指腹擦过门锁上的划痕——和系统提供的建筑图吻合，李黑客习惯用左手转门把，所以锁芯左侧有明显磨损。
滴。门开的瞬间，冷冽的电子元件味涌出来。
李红旗猫腰钻进去，服务器机柜的红光在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他迅速定位到最里面那台戴尔主机，MAC地址和系统标记的分毫不差。
插入U盘的动作轻得像片羽毛。
逆向追踪程序启动时，屏幕闪过一串乱码，李红旗的呼吸突然一滞——那串字符是方慧失踪当晚，她手机最后发送的短信内容。
叮。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数据读取进度98%】。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
李红旗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那是皮鞋后跟敲击大理石的声音，频率稳定得像秒针，和系统记录的李黑客步频完全吻合。
他猛地拔下U盘，转身时撞翻了脚边的插线板。咔嗒一声，机柜的警示灯突然亮起红光。
门被推开的刹那，李红旗已经蜷进了通风管道。
他听见李黑客的喘息声由远及近，接着是键盘敲击声：谁动了我的主机？
系统提示：【危险等级提升至红色，5分钟内必须撤离】。
李红旗咬着牙往管道深处爬，金属管壁硌得膝盖生疼。
他摸到腰间的战术刀，反手割断了头顶的监控线路——整层楼的灯光瞬间暗了两度。
追！李黑客的怒吼混着警报声炸响。
李红旗在管道里加速，直到摸到消防通道的检修口。
他翻身跃下时，后领被拽住了——是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指甲几乎掐进他锁骨。
放手！李红旗肘击对方腹部，趁其弯腰时用膝盖顶他下颌。
保镖闷哼着栽进楼梯间，他趁机冲下楼，在地下二层的卸货区钻进早就等在那里的警车。
操，你这衣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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