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的红灯在李红旗视网膜上烙下一片灼痕。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指节抵着墙，掌心能摸到墙皮剥落的粗糙触感——和三年前师父牺牲时，重症监护室外那面墙的触感一模一样。
孙强的情况怎么样？他抓住路过的护士，声音比想象中更哑。
护士被他染血的警服骇得后退半步：脾脏破裂，失血量超过三千毫升，现在正在做自体血回输...
李红旗松开手，指甲在墙上抠出道白印。
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U盘，那是孙强昏迷前塞进他掌心的——水闸布雷图。
监控室的荧光屏在走廊尽头亮着，他走过去时，皮鞋跟敲在瓷砖上的声音像催命鼓。
系统，分析。他对着空气默念，腕表的蓝光在腕间流转。
前世他总觉得这种金手指玄乎，此刻看着屏幕上突然跳出的三个红点，喉结动了动——红点分别标在水闸控制室通风管道、配电房电表箱、闸门机械臂液压槽里，都是最容易被忽略的死角。
遥控引爆装置。他按下通讯器，郭队，立刻带人去水闸，重点排查这三个位置。
红旗，排爆组已经到现场了。郭鹏飞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需要我怎么配合？
李红旗盯着屏幕里孙强手术灯持续亮起的提示，指腹摩挲着警徽边缘：给宣传科打电话，就说警方已掌握黑鲨帮全部计划，主犯即将落网。
明白。郭鹏飞顿了顿，你是想......
周谋士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自己成了弃子。李红旗的拇指在遥控器上敲出节奏，他监听了我们的通讯，看到假消息会觉得我们没摸到真正的引爆点，肯定要派赵杀手去补刀。
手术室门咔嗒一声开了。
李红旗猛地站直，却只看见护士推着空担架出来——孙强还在里面。
他盯着手术灯依旧刺眼的红光，喉结滚动两下，对着通讯器低笑：郭队，把排爆组的名单换一半，换成我们的人。
赵杀手要伪装专家，总得有个能对上号的身份不是？
水闸控制室的空调发出嗡鸣。
赵杀手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划过11时，他扯下口罩。
伪造的排爆证件在领口晃荡，橡胶手套的指尖沾着点机油——刚在机械臂液压槽里摸过，果然有个微型定时器。
三号点已确认。他对着衣领麦克风低语，余光瞥见监控摄像头闪了闪绿光。
周谋士说过，警方的排爆组里混着他们的人，可此刻控制室里只有两个穿橙色马甲的背影，其中一个正弯腰检查配电房电表箱。
赵杀手的瞳孔突然收缩。
那个背对着他的排爆员，后颈有块淡青色的胎记——是郭鹏飞。
断电！李红旗的声音在耳麦里炸响。
黑暗瞬间笼罩控制室。
赵杀手反手摸向腰间的微型雷管，却在指尖触到金属的刹那，听见一声细微的咔嗒。
红外线瞄准器的红点从他手腕移到虎口，精准得像是刻在视网膜上。
放下。李红旗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你上次被电击器缠手腕时，我数过，你习惯用右手食指扣扳机。
现在，你的右手在发抖。
赵杀手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记得三天前的船厂，这个警察用身体护着人质，现在却像换了个人——声音里没有情绪，连呼吸都像精密仪器般规律。
砰！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开。
赵杀手手腕一麻，微型雷管掉在地上，滚进配电房的阴影里。
应急灯亮起时，他看见李红旗从通风管道翻下来，警服右肩还沾着孙强的血，却举着枪稳稳对准他眉心。
突击队，收网。李红旗踢开赵杀手脚边的雷管，转头对郭鹏飞道，把液压槽里的定时器拆了，剩下两个点交给技术科。
审讯室的灯光刺得赵杀手眯起眼。
他盯着单向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喉结动了动——三天前他还觉得这个年轻警察不过是运气好，现在才明白，对方从一开始就在布网。
他身上有张芯片卡。李红旗敲了敲证物袋，芯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系统说加密了，周谋士的保险。
郭鹏飞摸着下巴：要我找黑客？
不用。李红旗扯松领带，眼里闪过锐光，放风出去，说赵杀手被策反了。
周谋士这种人，最信不过别人，肯定要派人来确认。
地下停车场的荧光灯坏了两盏。
穿清洁工制服的男人缩着脖子，往黑色轿车的雨刷器下塞了张纸条。
他刚直起腰，后颈就挨了记手刀——两个便衣从柱子后闪出来，反剪他的胳膊按在地上。
李红旗捏着那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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