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拨给小孙,带两个兄弟来西环二路17号,送吴先生去市一院,全程保护。
老吴被扶起来时,裤脚沾了块黑泥,他盯着李红旗的警徽看了会儿,突然说:方慧那姑娘...我见过。他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年她来财务部查账,穿件蓝衬衫,问得特别细...后来佛爷发了火,说再让她靠近账本就......
李红旗的呼吸陡然一滞,手指下意识攥紧纸条。
方慧的脸在记忆里浮出来,前世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暴雨天,她举着伞站在警局门口,说要去查码头仓库的异常货单。
后来伞骨碎在泥里,她的证件卡在下水道篦子上,雨水冲得照片模糊......
李警官?老吴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
李红旗深吸一口气,把纸条折成小块塞进领口:吴师傅,你提供的信息,够方慧的案子翻篇了。
回到警局时,技术室的灯还亮着。
郭鹏飞正对着三个屏幕来回切换,见他进来,指了指中间的监控画面:城东货运码头的平面图,我标了四个可能的交易点。他又点开另一个窗口,周文远上周飞了趟曼谷,和境外某航运公司签了合同——那家公司的船,常跑黑鲨帮的公海路线。
李红旗把纸条拍在桌上,玻璃镇纸压着的平面图被震得晃了晃:周三晚上,码头见。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警服,转身往更衣室走,老郭,帮我弄套货车司机的行头,要旧点的,后车厢得能藏人。
郭鹏飞抬头时,正看见李红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桌上投下一道道银边——那叠标着黑鲨帮的资料最上面,周文远的照片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下面方慧的失踪通告。
凌晨两点的更衣室里,李红旗对着镜子系上旧工装的纽扣。
后颈被孙狂徒砸中的地方还在疼,他摸了摸,忽然笑了——前世的疤是旧伤,这一世,他要连旧疤带新伤,全给剜干净。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老郭发来的消息:货车已备,车牌沪A7362X,后车厢有监听设备。李红旗把手机揣进工装兜,转身时瞥见镜中自己的影子——警徽在领口闪着微光,和前世牺牲时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扯了扯帽檐,推开更衣室的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次第亮起,照得地面泛着冷白的光。
远处传来值班民警的对讲机声,模糊的城东码头周三几个字飘进耳朵。
李红旗摸了摸兜里的纸条,脚步顿了顿——该他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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