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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砚之的银针比她的动作还快。破空声过，那黑衣人喉间已多了点寒光。另一人刚要拔刀，沈清欢的银簪已抵在他颈侧：“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狞笑着突然咬破口中毒囊，却在倒地前猛地将药匣掷向油灯。路砚之身形如电，银针串着药匣钉入梁柱，堪堪避开火源。
沈清欢迅速检查药匣，发现夹层中藏着一本薄册。翻开第一页，赫然是太子亲笔所书的药人实验记录，末尾还盖着东宫私印。
“果然在这里...“她话音未落，地窖突然剧烈震动。路砚之揽住她疾退，头顶传来瓦砾崩塌的轰响。
“火药！“他银针出手，在坍塌的瞬间撑住一根横梁，“走！“
两人从排水渠爬出时，整个沈府后院已陷入火海。沈清欢死死护着怀中药匣，突然发现路砚之右臂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
“无妨。“他点穴止血，银针在伤口周围连下七针，“追兵到了。“
巷口果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沈清欢迅速扫视四周，突然拉着路砚之翻进一口枯井。井壁有个隐蔽的凹槽，正好能容两人藏身。
追兵的脚步声在井边徘徊许久才离去。黑暗中，沈清欢感觉到路砚之的呼吸越来越重。她摸出随身金疮药，却被他按住手腕。
“先看册子。“他声音依旧冷静，“太子的死穴...一定在里面...“
沈清欢借着井口漏下的微光翻阅，突然在末页发现一行小字：“甲字十七号特殊，需素心女子血脉为引...“
她猛地合上册子，耳边仿佛又响起母亲临终的话：“你的血，是救人的药...“
井外忽然传来柳叶哨声——是柳家的暗号。沈清欢刚要回应，路砚之的银针已抵在她唇边。
“等等。“他眼中寒芒闪烁，“调虎离山。“
果然，片刻后井口传来谢昭明阴冷的声音：“沈小姐，你以为躲在下水道里，就能逃过太子的天罗地网么？“
沈清欢屏住呼吸，感觉路砚之的银针轻轻划过她掌心——是个“杀“字。
当谢昭明的影子出现在井口时，两人同时出手。沈清欢的银簪刺穿他足踝，路砚之的银针则精准钉入他眉心要穴。谢昭明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像截木头般栽进井底。
“走。“路砚之强撑着站起身，“趁乱出城。“
子时的梆子响过，两人混在救火的人群中离开沈府。沈清欢扶着“醉酒“的路砚之穿过西市，守城兵卒刚要阻拦，就被塞了块碎银。
“家兄吃多了酒...“她赔着笑，袖中银针已抵住兵卒命门。那兵卒浑身一僵，慌忙让开道路。
出了城门，路砚之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沈清欢掀开他染血的衣袖，发现整条手臂都已泛出诡异的青色。
“蛊毒发作了。“她毫不犹豫划破手腕，将血滴在他伤口上，“素心女子的血能解百毒...“
路砚之猛地攥住她手腕：“不必...“
“闭嘴。“沈清欢罕见地冷了脸，“你救过我多少次？“
鲜血触及伤口的刹那，青色纹路竟真的开始消退。路砚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远处，京城方向突然腾起冲天的火光。沈清欢望着那映红夜空的烈焰，轻声道：“太子发现册子丢了。“他们知道，这或许就是揭开太子阴谋的关键线索，是他们在这场黑暗风暴中寻找到的一丝曙光。
路砚之缓缓起身，银针在指尖流转出冷冽的光：“正好，该让他尝尝被狩猎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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