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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逆途寻踪 (1/2)

沈清欢与路砚之决心返京,与其回京,不如就重探沈家故地,探寻太子炼制药人的关键线索。这无疑是一场向着风暴中心逆行的冒险,前路似被阴霾笼罩,杀机四伏。

两人悄然踏上征程。沈清欢虽深知此行如置身于刀山火海,却无丝毫惧色,脑海中如精密的齿轮般飞速运转,权衡着每一种可能出现的状况与应对之策。路砚之依旧是那清冷的面容仿若千年不化的玄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五更梆子刚响过,沈清欢便睁开了眼睛。她指尖轻叩床板三下,隔壁立即传来银针没入木质的细微声响——路砚之早已醒了。

“官道十二处暗哨。“她蘸着茶水在桌上勾画,墨色线条蜿蜒如蛇,“谢昭明把黑云寨的密道封了。“

路砚之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窗边,晨光给他冷峻的侧脸镀上一层淡金。他指尖银针在桌上一划,截断沈清欢画的路线:“走漕运。“

沈清欢眸光微动:“运河沿岸都是太子的人。“

“所以才安全。“路砚之从袖中抖出两张名帖,“户部李侍郎的家眷,今日返京。姑姑说,她给的玉佩,或许可以帮忙。只需给李侍郎看即可“

沈清欢立即会意——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她迅速绾起妇人发髻,从妆奁底层取出玉佩挂在腰间:“想来李小姐身体不好,很需要一个贴身婢女。“

辰时三刻,一艘官船缓缓离岸。沈清欢扮作李小姐贴身侍女,扶着“染病“的“李小姐“登上甲板。路砚之易容成随行大夫,银针包悬在腰间最显眼处。

“咳嗽。“登船时他低声道。沈清欢立即掩唇轻咳,袖中抖落的药粉随风飘向查验的官兵。那官兵突然打了个喷嚏,摆摆手便放行了。

官船顺流而下,沈清欢借着煎药的机会摸清了船上布局。她在药罐中投入几味安神药材,很快整艘船都弥漫着的气息。

“酉时靠岸。“她回到舱房,声音压得极低,“码头往西三里就是沈家旧宅的后巷。“

路砚之正用银针挑开一封密信,闻言指尖微顿:“太顺了。“

果然,未时刚过,前方河道突然横出三艘巡检船。为首的官员高声喝道:“奉太子令,所有船只接受搜查!“

沈清欢与路砚之对视一眼,同时动作。她打翻药炉制造混乱,路砚之的银针已穿透舱窗,精准刺中舵手合谷穴。官船突然偏离航向,与巡检船擦舷而过。

趁着两船相撞的混乱,两人纵身跃入水中。沈清欢口中含着的芦管吐出细密气泡,腰间缠着的水靠让她如游鱼般潜行。路砚之紧随其后,偶尔回身射出银针,水中便泛起几缕暗红。

酉时末,两人湿淋淋地爬上岸。沈清欢拧着衣角的水,突然轻笑:“李侍郎此刻怕是要遭殃了。“

路砚之闻言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想来姑姑有办法让他脱身“

经过数日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接近京城。然而,京城周边更是戒备森严,宛如一座密不透风的钢铁牢笼。太子的眼线如同密布的蛛网,每一个角落都被严密监视。沈清欢和路砚之乔装打扮,扮成一对进城卖货的夫妻。沈清欢头戴碎花布巾,脸上涂抹了些灰尘,掩盖住她原本的秀丽面容,手中挽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一些自制的手工艺品。路砚之则推着一辆装满货物的小车,脸上挂着憨厚老实的笑容,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中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们混入进城的人群之中,随着人流缓缓前行。

进城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沈家府邸的方向前进。一路上,沈清欢巧妙地与路人交谈,看似不经意地询问着各种信息,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是否有跟踪之人。路砚之则一脸冷峻,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实则如同一头潜伏的野狼,对周围的风吹草动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只要稍有异常,他便能立刻做出反应。

终于,他们来到了沈家府邸的废墟前。曾经繁华热闹、雕梁画栋的府邸,如今已化为一片荒芜的废墟,残垣断壁在风中默默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今日的凄凉。沈清欢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阵刺痛,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深知此刻不是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

暮色中的沈府后巷静得可怕。沈清欢摸到那扇暗门时,发现锁孔有新近摩擦的痕迹。她向路砚之比了个手势,后者银针已没入门缝。

“两人。“他声音凝成一线,“一刻钟前进去的。“

沈清欢从发间取下银簪,三下两下撬开暗锁。门内甬道幽深,隐约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她突然从怀中取出个瓷瓶,将粉末洒在入口处。

“苍耳粉。“她对上路砚之询问的目光,“看他们从哪出来。“

两人屏息潜行,循着声响来到地窖入口。透过门缝,可见两个黑衣人正在撬墙角的一块青砖。其中一人突然低呼:“找到了!“

沈清欢瞳孔骤缩——那人手中拿着的,正是父亲生前最珍视的紫檀药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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