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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验亲 (1/1)

清禾扶着鎏金暖炉看皇后醒来时,殿外的雪光正映得她脸色青白如纸。这个向来端方的女子,此刻攥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指尖却在清禾隆起的小腹处顿住——那里曾是贤妃托孤时落下的掌心温度。

“陛下可知,”皇后的声音混着药味,“清禾妹妹腹中胎儿...脉象与寻常不同。”她袖口滑落的翡翠镯子磕在床沿,清禾瞥见内侧刻着的“沈氏”二字,与母亲陪嫁的那对如出一辙。龙御天的指节捏得发白,清禾听见他腰间玉佩碎块相撞的轻响,那是昨夜火场里为护她崩裂的定情之物。

“不如验血。”清禾的声音盖过殿内抽气声,她摸着贤妃留下的金凤钗,钗头凤凰眼尾的朱砂,与她眉骨伤疤在火光下连成一线,“验三人之血,看是否有蛊虫作祟。”苏月璃的身影突然从廊下转出,这个曾被疑为细作的女子,此刻捧着的鎏金盘里,除了银针,竟还有半块染血的蛊虫茧。

皇后的瞳孔骤缩时,清禾听见云砚在殿外轻咳——那是白凤盟左使传来的“蛊虫母巢已毁”的暗号。龙御天的指尖抚过她腕间翡翠镯,触到贤妃当年刻下的“止戈”二字,忽然握住皇后的手:“当年贤妃替朕受过,你又何苦...”

“因为她才是沈家最后的血脉!”皇后突然尖叫,帕子甩落露出腕间青黑纹路,“贤妃姐姐用命换她平安,可她却要给仇人生子!”清禾的软剑在袖中轻颤,剑鞘上“云锦”二字与皇后眼底的疯狂重叠——那是贤妃的闺名,也是母亲生前最爱的妹妹。银针刺破指尖的瞬间,清禾看见苏月璃袖口露出的莲花刺青。三滴血珠在白玉盘里晕开时,她忽然想起贤妃临终前塞给她的密信:“双生蛊可融血脉,却怕莲花露。”苏月璃适时泼出的清露里,皇后的血珠竟凝成紫黑色蛊虫形状,而清禾与龙御天的血,却在蛊虫周围结成晶莹的保护层。

“皇后娘娘体内的母蛊,”苏月璃的声音混着莲花香,“能操控他人血液相融。右使余党用贤妃娘娘的遗物养蛊,就是为了让娘娘替他们完成当年未竟的弑君计划。”她摸出的蛊虫茧上,赫然绣着皇后送给清禾的婴儿肚兜纹样。皇后忽然笑了,笑声震得梁上金龙画像落粉。她扯下东珠步摇,露出与贤妃如出一辙的丹凤眼,却在触及清禾腰间玉佩时骤然泣血:“贤妃姐姐...对不起...我终究没护住沈家...”清禾这才惊觉,皇后口中的血沫里,竟蜷着半只死去的蛊虫——那是与她腹中子蛊共生的母虫。

龙御天的拥抱突然将她按进怀里,清禾听见他心跳如擂鼓,震得她耳侧发疼。他掌心覆在她小腹上的温度,比当年在太液池破冰救她时还要灼热:“朕的孩子,从来不需要用血脉证明。”他转头看向皇后时,眼中痛楚与释然交叠,“就像贤妃从来没怪过你,朕也从未怀疑过清禾。”皇后的指尖轻轻抚过清禾眉骨伤疤,那动作与贤妃临终前一模一样。她从枕下摸出的锦盒里,躺着的正是清禾母亲的陪嫁玉镯,镯内“云卿”二字被摩挲得发亮:“贤妃姐姐说,等你生下孩子,就把这个给你...她说沈家的血脉,不该困在仇恨里。”

清禾的眼泪砸在玉镯上,与贤妃的翡翠镯相击,发出清越的响声。她忽然想起贤妃宫里的绿梅,每到冬末春初就会开得格外绚烂,像极了此刻苏月璃眼中重燃的光——这个曾游走于明暗之间的女子,终于在莲花露中洗净了满身霜雪。

“姐姐放心,”清禾握住皇后的手,感受着她渐渐变冷的指尖,“我会带着贤妃娘娘的期许,让沈家的血脉,在阳光下自由生长。”皇后含笑闭眼时,清禾看见她腕间青黑纹路已然消退,露出与贤妃相同的月牙形旧疤——那是她们共同守护过同一个人的印记。

殿外的雪停了,云砚抱着绿梅枝进来时,花瓣上还沾着未化的冰晶。龙御天替清禾披上的狐裘,正是贤妃当年送给母亲的礼物,此刻穿在她身上,暖得像春日朝阳。

“以后每年今日,”龙御天轻声说,指尖替她拂去泪痕,“我们都来陪贤妃和皇后娘娘看雪。”清禾点头,摸着腹中轻轻的胎动,忽然明白贤妃密信里的“双璧合,天下安”——从来不是指权力与血脉,而是真心与真心的相印,是爱与宽恕的和解。

风起时,清禾听见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恍惚间竟像是贤妃抱着襁褓中的自己,在雎鸠台边轻唱童谣。她靠在龙御天肩头,感受着他的心跳,知道无论多少阴谋诡谲,他们都将以爱为刃,劈开所有的迷雾与黑暗。因为真正的凤仪天下,从来不是雷霆手段,而是以心换心的慈悲,是历经劫波后仍能握住的,那一缕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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