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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麦田诡事 (1/3)

五更梆子还没敲,张伟就让尿憋醒了。他骂骂咧咧钻出草垛子,一脚踩进田埂边的烂泥坑,冰得直咧嘴:他娘的,六月天哪来这阴沟水!

东边日头刚露红边,麦田里却笼着层灰雾。张伟拎着裤腰带往麦子丛里滋尿,尿到半截突然嗷一嗓子——麦穗子蔫了吧唧往下垂,叶子上结着层白毛,跟发了霉的炊饼似的。

二哥!二哥快瞅瞅!他薅了把麦秆往关羽跟前递,这麦子遭瘟了!

关羽正给战马刷毛,大刀尖往麦根一挑,带出团黑乎乎的烂根须:《汜胜之书》有载,根腐而叶败,主凶年。

凶个屁!张飞拎着酒坛晃过来,蛇矛往麦垛里一捅,八成是曹贼使坏!矛尖勾出几粒麦子,壳上沾着绿毛,闻着跟臭脚丫子似的。

刘备从田那头深一脚浅一脚跑来,草鞋上粘的全是黑泥:西屯王老汉家的驴,喝了井水直抽抽!他手里攥着把麦秸,秸杆上黏着蛛网样的白丝,风一吹直往人脸上飘。

张伟突然觉得脖子刺挠,伸手挠出三道血棱子:邪了门!这麦芒子扎人!

报——!传令兵连滚带爬摔进麦田,北屯...北屯的人浑身长红斑,逮着活物就咬!

五人赶到北屯时,日头已经毒得晒人。村口老槐树上拴着个汉子,眼珠子发绿,嘴角淌着白沫子,胳膊让麻绳勒得血肉模糊。

锁紧喽!里正举着粪叉直哆嗦,昨儿半夜疯的,咬死自家婆娘跟崽子!

张飞蛇矛挑开汉子衣襟,胸口爬满红疹子,疹尖儿冒着黄脓:这他娘是中了邪!

关羽突然眯起丹凤眼:瞧他指甲缝!

张伟凑近了看,指甲盖里嵌着黑渣,闻着有股铁锈味:跟咱营里生锈的刀枪一个味儿!

刘备蹲到井台边,木桶里打上来的水泛着红丝。他蘸了点舔舔,眉头拧成疙瘩:甜里带腥,像掺了

掺了牲口血!张飞酒坛子咣当砸井沿上,定是曹贼往井里倒污糟!

未必。赵云从村口拎来个破布袋,抖落出半截烧焦的符纸,黄巾余孽的招魂幡!

符纸上的朱砂画得歪七扭八,张伟瞅着像跳大神的鬼画符:这玩意儿我熟!涿县跳大神的刘瞎子就画这路数!

突然,拴树的汉子嗷地挣断麻绳,冲着张伟就扑。关羽大刀背一拍,汉子脑门磕井台上,溅出滩黑血。

血里有东西!张飞蛇矛尖沾了点黑血,凑到日头底下瞧——血沫子里掺着细如牛毛的金针!

金针蛊!里正吓得粪叉都掉了,早年黄巾妖人用这玩意儿害人!

张伟突然想起什么,蹿到麦垛后头扒拉出个瓦罐:昨儿半夜我看见个黑影往井里倒东西!

罐底残留着黑粉末,掺着金针和碎骨头。刘备用剑尖挑起片碎骨,骨头上刻着扭曲的符文。

是张角的镇魂钉!关羽脸色铁青,光和年间,太平道用此物下咒!

张飞一矛戳穿瓦罐:管他娘张角李角,老子给他捅成筛子!

日头西斜时,五个屯的井口都支起大锅。张伟蹲在灶台前添柴火,锅里煮着桃树枝、黑狗血,还有从道士那抢来的朱砂符。

这能管用?他捏着鼻子搅锅,跟煮泔水似的!

心诚则灵。刘备往锅里撒了把糯米,话没说完,村口突然传来哭嚎。几十个红眼病患冲破栅栏,见人就咬,指甲缝里的金针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锁门!快锁门!”里正扯着破锣嗓子嚎,手里的粪叉抖得像风车。

张飞蛇矛一扫,把冲最前的疯子拍进泥坑:“锁个屁门!这破栅栏连驴都拦不住!”

关羽大刀尖挑起个病患的裤腿:“瞧这绿苔!”——裤脚沾的暗绿水藻,分明是昨夜古井边的玩意儿。

刘备猛然醒悟:“井底通河道!疯子是从水路钻进来的!”

张伟一拍大腿:“怪不得护城河死鱼!定是井水连着河,瘟毒顺水流过来了!”

五人翻身上马直奔新野城。沿途的田埂上,三三两两的流民正往城里涌,有个汉子边跑边挠脖子,挠得血肉模糊。

“关城门!”张伟扯着嗓子冲城楼喊,“河里有毒,疯子要闯城了!”

守门的老卒却哆嗦着不敢动:“不...不能关!赵大户的粮车还没进来...”

话没说完,粮车队后头突然窜出个黑影。那疯子眼珠子发绿,一口咬在拉车的骡子屁股上。骡子惊了,拖着粮车“轰隆”撞向城门洞!

“拦下!”关羽纵马跃过粮车,大刀背拍晕车夫。粮袋“哗啦”裂开,撒出的黍米沾着黑乎乎的霉斑。

张伟抓了把米一捏:“霉米!这他娘是陈粮!”

刘备剑尖挑起米堆里的碎布——布头绣着“汝南袁氏”的徽记,针脚里还缠着几根金针!

城楼上突然炸起惨叫。几个守城兵浑身长满红斑,抽搐着从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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