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那会儿,五匹马跟疯了似的冲进乱葬岗西边的老槐树林。张伟趴在马背上,裤裆里的玉玺硌得他直抽凉气,嘴里骂骂咧咧:“这破石头再磨下去,老子就要绝后了!”
“吁——”关羽突然勒马,马蹄子在青石板上滋啦划出火星子。前头黑黢黢的土坡下头,隐约能瞅见个塌了半边的破拱门,上头爬满野藤条,像个张着嘴等食儿的癞蛤蟆。
关羽拿大刀挑开藤蔓,露出块长满青苔的石碑。上头鬼画符似的刻着“渠丘道”三个篆字,字缝里还卡着半截生锈的箭镞。“去年贩枣走过这路!”
张飞咧着嘴,黄板牙在暮色里泛光,“里头通颍川,比走官道快两时辰!”
刘备举着火把往洞口凑,火苗子被穿堂风吹得直晃荡:“《史记》有载,此乃鸿沟故道,汉武爷修过...”
“管他啥沟!”张伟蹦下马背,裤裆让马鞍磨得火辣辣疼,“总比在外头挨袁绍的冷箭强!”
五个人牵着马钻进去,洞顶滴滴答答往下渗水。张伟伸手摸了下岩壁,黏糊糊的不知道是苔藓还是蝙蝠屎。“这味儿!”他捏着鼻子干呕,“比涿县茅坑还冲!”
越往里走越黑,火把光只能照出三步远。张飞的蛇矛突然”当啷”磕着个硬物——是半截锈成铁疙瘩的船锚,上头还缠着几缕烂渔网。“前朝漕船遗物!”关羽弯腰细看,“确是鸿沟旧道...”
“哗啦!”
暗河深处突然冒起串水泡,惊得马匹直撂蹶子。张伟眼尖,瞅见水面上飘来团褐乎乎的东西:“哎妈!浮尸!”
那尸体穿着袁绍军的褐衣,脸泡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张飞拿蛇矛一挑,从尸体怀里勾出块木牌,上头血呼啦擦写着”亥时炸闸”。
“要坏菜!”刘备脸色煞白,“袁绍想水淹河道!”
话没说完,远处”轰隆”一声闷响,整个地道都跟着晃悠。顶上的碎石扑簌簌往下掉,马匹惊得直往岩壁上撞。
“快跑!”赵云扯过缰绳就往亮光处冲。五匹马在窄道里挤作一团,张伟的破裤子被突起的岩棱“刺啦”刮开大口子,冰凉的河水直往裤裆里灌。
眼瞅着出口在望,袁将韩莒子正在外吆喝:“灌鱼油!封死出口!”
张飞突然暴喝:“直娘贼!洞口让袁绍崽子堵死了!”
“玩火是吧?”张伟解下浸透灯油的裤腰带,“三哥,给你看个绝活!”
蛇矛擦过岩壁迸出火星,浸油布条“轰”地爆燃。火舌顺着石缝窜出去,引燃袁军刚泼的油料,把韩莒子烧成个火人。
五骑趁机撞开碎石冲出去,张伟光着半拉屁股趴在马背上,还不忘回头喊:“替我给袁绍带话——下回烧烤记得撒孜然!”
五匹马冲进颍川地界时,月亮刚挂上老柳树梢。张伟光着半拉屁股趴在马背上,夜风刮得他直打哆嗦:“这玉玺要是能发热,老子能把它捂成暖手宝!”
“下马!”关羽突然勒缰,青龙刀横在当道。前头官道上横着七八辆破牛车,稻草散得满地都是,空气里飘着股子焦糊味。
张飞蛇矛戳了戳草堆:“哪个缺德货把麦秸撒路上...”
“别动!”刘备低喝,“仔细看车辙!”
赵云枪尖挑起半截麻绳,绳头焦黑卷曲:“火油浸过的引线,埋土里还没湿透。”
张伟蹲下身,指甲抠了把土:“好家伙!三层夹心——上头稻草,中间硫磺粉,底下埋着火油罐!“他捻了捻硫磺颗粒,”比俺们村王铁匠炼的还纯!”
“袁本初的火龙阵。”关羽丹凤眼眯成缝,“当年界桥之战,他便用此术烧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远处突然传来犬吠,七八支火把从庄子晃出来。领头的老汉拄着枣木杖,后头跟着群扛钉耙的庄稼汉:“可是刘豫州的义军?”
张伟蹿到刘备身前:“老乡别过来!路上有...”
“有埋伏是吧?”老汉跺了跺枣木杖,“两个时辰前,袁绍的兵逼俺们埋的火油!”他掀开草垛,露出底下反扣的陶罐,“都换成井水了!”
张飞丈二蛇矛”咣当”砸地:“你们咋不早说!”
“早说?”老汉冷笑,“村口蹲着四个袁绍探子,俺们敢吗?”他忽然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蛾贼”二字,“老子是地公将军旧部!”
刘备瞳孔骤缩——“地公将军”正是张宝称号。
“甭瞪眼!”老汉从草垛摸出把环首刀,“黄巾败了不假,可看不惯袁绍拿百姓当饵!”刀尖指向西南,“顺着河滩走,浅水处能抹掉马蹄印。”
五骑刚蹚进河,后头官道“轰”地窜起三丈火墙。袁军铁骑追到时,领头的吕威璜气得直抽马鞭:“老东西!敢涮你爷爷!”
老汉抡起钉耙砸翻个骑兵:“当年广宗城头,老子砍的袁家人比你吃的盐还多!”
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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