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吹僵的皮肤。
新项目启动会当天,行政部送来的预算表比原计划薄了三分之一。
林雪用红色记号笔圈出物料费那栏,数字末尾的零像被削去顶端的冰淇淋。
她的羊绒裙摆扫过会议室地毯时,带起几片碎纸屑——和那天李经理撕毁的报销单是同样的克重纸。
我站在顶楼落地窗前整理样刊,玻璃上倒映出汪霖正在签字的侧脸。
他手中钢笔悬停在某处预算项上方,笔尖投影恰好与楼下李经理办公室的百叶窗形成四十五度夹角。
当最后一份文件塞进档案袋时,行政助理突然敲响玻璃门。
她抱着的纸箱上贴着加急标签,胶带边缘翘起的部分在夕阳下泛着不正常的金属光泽——和上周财务部销毁的作废合同用的是同一批耗材。
我摸着档案袋边缘的毛躁切口,突然想起碎纸机里那些锯齿状的纸屑。
林雪把预算分配表递过来时,她指甲油剥落的位置刚好露出个小小的海浪图案,和那晚手机屏幕上的表情符号波纹完美重叠。
窗外霓虹灯又开始在积水里破碎,这次映出的是财务部打印机闪烁的红灯。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