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钱的时候才发现钥匙在我口袋里。我和你大嫂买了一颗包心菜,马上就来。”
接罢这个电话,贾世玉松了一口气,顿时和颜悦色起来,向林青玉搭讪了几句,又把李世圭所说复述了一遍。林青玉如释重负,心想:“我讲吧,肯定和我喊他烧猪脚烧饭没有关系。还有大伯子为这点小事故意这么做的。”又见他找自己说话,便不计前嫌,忙与他往家走去。
他二人前脚进门,那李世圭和裴贝琪后脚也来了。别人不急,这林青玉先就急了,忙在猪蹄皮上划了几刀,把它放入铁锅水里,盖上盖煮。又找到一块干瘪尚未冻坏的生姜,切成片,也放入锅中;又洒了盐。之后才把米淘了,倒入电饭锅中。待铁锅水大开了,便将灶火调至小火,这才转身进房歇息,在床尾边坐了。裴贝琪也在床头边坐着,李世圭靠背椅上坐着,贾世玉坐在房门边的小板凳上。
他仨人说话间,见林青玉来了,不免将话题转到生养一事上来。李世圭见兄弟将为人父,便问:“你们怎么打算的,在城里坐月子吧。”
贾世玉见问,说:“到历史城那边坐月子。”
李世圭十分诧异,说:“啊?到她娘家那边坐月子?!”
贾世玉说:“在城里坐月子,奶奶在家没人照顾。”
李世圭说:“那把奶奶接到城里来,不就行了。”
贾世玉想了想,说:“姆妈讲我们一出世,就是奶奶弄的,她不会弄。姆妈又讲她也不认得秤,不会买菜。”
裴贝琪听罢惊愕,看了一眼贾世玉与李世圭,不服地说:“什么叫‘不会弄’?我妈妈生我们的时候,都是我奶奶弄的。我两个侄子出世,不都是我妈妈弄的。那以后也要我回娘家生小鬼,不照嗳!如果以后华红到娘家来坐月子,那我是不会同意的。上无疼心那就不要怪下无孝心了!”
他弟兄二人见她一时怒目圆睁,语气激烈,皆不自在地低头看着地下,默不作声。林青玉望了望他二人,也未作声,心想:“听见了吧。可是你贾世玉却照搬你妈的借口,明明你家有大秤,你妈是识秤的。那一次她秤了一袋稻子卖了,还特地交代华红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爸爸。唉,原来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根本不敌人家家人三言两语的假话。”想着,又想起刚才之事,不由得五味杂陈,起身拿着包心菜去了厨房,炒了。
因已是晚上了,孕中的林青玉一天下来早已饥肠辘辘,便匆匆地开了饭。那兄弟妯娌四人围方桌而坐,桌上一盘包心菜和一大盆猪蹄汤。却见一根小猪蹄完完整整又白生生的。他四人只搛包心菜,将就地吃完各自碗里的饭。其间,林青玉用筷子去戳猪蹄,见确实不烂,只好作罢了。食毕,李世圭携裴贝琪匆匆归去。林青玉不舍地倒掉猪蹄,又收拾厨房。不在话下。
是夜,雪纷纷直至十点后才下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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