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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庸走到一架阁子前,抬手从高处拿下一只精巧的檀木盒,走到她跟前,轻轻放在桌上。
“大侄女大老远地投奔了我来,我怎么能不表示表示?看看喜不喜欢?”苏长庸一脸蜜糖般的笑容就像要融化了一样。
这是个紫檀木盒,上面阴刻着繁复的花纹,鎏银装饰,通体无缝,浑然一体,形制更类似异形的镇尺。
“这个太贵重了,二伯不要这么客气。”苏筱晚马上拒绝。
“怎么会!都是自家骨肉,我无儿无女的,有好东西自然要给大侄女留着。你别小看这盒子,那架子上一堆破铜烂铁加起来也没有它值钱!快收下,这也算我这个做伯父的一点子心意吧。”
这东西在苏长庸家里十几年了,他每回看到这盒子就觉得心跳加速浑身难受,现在既然它的正主来了,物归原主当然是最恰当的,虽然说起来这也是苏家的祖传之物,可他早就在内心已经自绝于苏家的大门之外。
苏长庸说得这样恳切,苏筱晚也就只好拿起了这盒子,放在手上,观察了一番,又将这手掌大小的紫檀盒子熟练地翻转了一通,手指在每一处花纹上摩挲了一番,最后还是轻轻放下了。
“二伯,这东西给了我也打不开,不打开则意趣全无,我看您还是自己存着赏玩吧。”苏筱晚知道这东西的机扩,可是对此毫无兴趣,所以假装拨弄不开。
但苏长庸一看苏筱晚这反应和动作就知道他三弟长风准是把家里的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功夫都传给了这丫头,打不开纯是扯谎。
命!都是命!
苏长庸心里翻江倒海,可脸上还是一片祥和,哈哈一笑:“这东西就是个木头疙瘩,留着做个镇尺也是好的,本就打不开,留着吧。”
如此一说苏筱晚也觉得不好意思推拒不收,只好勉为其难将其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不知道为了什么,回了房间的苏筱晚遍寻放置这只小盒子的地方不得,总觉得把它搁在哪儿都看着别扭,于是干脆放进了她的旅行箱里,眼不见心为净。
而沈魏风这边,这两日正在愁云惨淡地忙着为自己手里的项目寻找希望极其渺茫的突破口。
其实他对那具石棺的态度非常倨傲,觉得干考古的又不是盗墓,没有人类学价值的这种近晚期小型墓葬真的不值得耽误时间和功夫。
可惜顾所长一点不这么认为,坚持这个项目一定要做到底,并且约了沈魏风和他的博导张教授三人见个面。
约定见面的那天在一个环境非常清幽的饭店,顾所长市里有个会,让他的助理陆益康先过来了,沈魏风就和陆助理两人就先叫了壶茶,边喝边等。
沈魏风当年在所里上班时就和陆助理认识,当时两人还一起做过一个先秦的墓葬项目,颇为熟悉,今天难得凑到一处,两人就聊起了过往。
陆益康和沈魏风先是叙了叙旧,再谈起现在所里的发展,陆益康表现出一丝忧虑。
“不瞒你说,这事其实是岁黄那边技术专家方面实在有些跟不上了,咱们所接下这项目多少带点儿义不容辞吧,不过呢,依我看,咱们的优势在这个项目上也不是多明显。”陆益康面露忧容。
沈魏风点点头:“听所长说了,我也不太乐观。”
“你知道毛病在哪儿吗?”陆益康看向沈魏风。
这话风明显是要透底,沈魏风就摇了摇头,想先听听他怎么说。
陆益康润了润嗓子:“你说本来好好一河西走廊那边的遗址,偏偏有个石棺杵在那儿,闹不闹心?”
沈魏风也是无奈地一笑,没有接话。
“在哪儿就在哪儿吧,还弄不开,弄不开也行,拉回来研究,反正石头做的,一不怕风化,二不怕变质,慢慢弄呗,结果还是石崖里凿出来的,没法儿带走,再者人岁黄那边也出了一个初步的分析,说是应该不晚于明,这可真是简直了!”
陆益康说得有点激动,拿出烟来点上。
“那边给的材料我看了,这情况确实比较郁闷。”沈魏风也叹了口气。
“你说那种民间机扩的暗路子咱们上哪儿找人去,而且只怕后续还需要测绘和遥感方面的专家,这可不好找啊!”这些事情上陆益康不知道碰了多少壁,实在是深有体会。
“自墨子以来,机关术的传承走的都是暗路子。倒是明代的一个叫伍子非的对这种机关术有很多著述。他当年官拜二品工部侍郎,把很多机关术记录在他的异闻杂录里,我曾经收集整理过。但是这种东西现在知之者只怕是真的没有,不行的话,石棺这边就做放弃了,重点在遗迹上多做工作吧。”
“河西走廊那边的遗迹或遗址问题也需要对口的专家,你不找个懂古突厥语和古波斯语的人才,或者在汉代边境史上有所建树的,工作也是干不长的,可你想想咱们所的情况,这不难为人嘛!”陆益康到底是跟现在与所里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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