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饮食,天理也,山珍海味,人欲也;夫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
“小姐,小姐,您起来了吗?”锦兰一大早大呼小叫的,三娘忍不住头疼,这丫头真的比我年长两岁吗?只见她撩开床帐挂好,一屁股蹲坐在床边上,上身灰色对襟小短衫,蒲兰色的长裙压在罗兰紫的床围上,眼巴巴的看着她。三娘无奈低声说:“什么时辰了?”两扇大窗虽然没有打开,但是外面的阳光透过纱窗,照的室内明亮温暖。锦兰回道:“小姐,少爷回来了,正在给夫人请安,我们快点过去吧,现在都快过了辰时了!”三娘问:“红梅和粉菊呢?”
正说着,红梅端着一个木托盘从门口进来说:“小姐,您先用早膳吧!我熬了点山药粥,放了您最喜欢的桂花蜜。还有昨日您交代的桂花糕。”粉菊听到声响却是从床后面的洗漱间走出来,轻手轻脚的打开衣橱,寻了一件藏花红苏绣芍药花的夹衣要与三娘穿上。三娘头更疼了,本就生的艳丽再穿这么鲜亮,如果再用上蔷薇香水,估计蝴蝶都要忍不住围过来吧。她想了想道:“母亲正病着,我怎能穿这个颜色,你且去找一件单色素雅的来。”三娘的衣橱一直都是粉菊照料的,因她就爱美还贪吃,在小厨房和衣橱之间她选择了衣橱。三娘继续对粉菊说:“这件衣服就给你穿了,尺寸你自己改一改,不会的话找二丫帮你。”
红梅看粉菊这样就得了赏,马上凑过来说:“粉菊你真是好运道,一大早得了这么件新衣裳,你会不会太长了,要不这件先给我穿吧,我比你高。”粉菊因为贪吃甜点所以比三娘胖很多,但是个头却不出挑,是所有侍女中最矮的,三娘的衣服给她穿改起来比较麻烦。所以粉菊的衣服一直都是府里按定制发的,三娘赏她最多的是吃食。红梅的身型和三娘差不多,还偏瘦一些,三娘一向赏她衣服最多。锦兰以前不得欢心罚的最多,墨竹在祖母家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会些功夫,干的粗活最多。三娘看红梅这么张狂,以前未注意,现在看来处处厌恶,且再容忍几日,二娘这么喜欢她的人,若是有由头这般人物最好送给二娘去。
锦兰给三娘批了一件水貂毛披风,伺候她洗漱后替她换上了一件天水碧的夹衣。粉菊打开朱漆戗金妆奁第二层妆盒,取出了木梳和木篦开始帮她梳发,梳顺后将头发挽至顶部变成圆形同心发髻。随后打开第三层妆盒拿出青白瓷粉盒,胭脂盒,玉女桃花粉盒,紫茉莉珍珠粉盒,香膏面脂。三娘看了皱了皱眉头,让粉菊拿出刮刀,镊子,丝线,黛砚,眉笔,她要修眉毛。铜镜不够清晰,她让红梅举着另一枚长柄桃花铜镜,把蛾眉修成了远山眉。看着还是觉得颜色过于好,又把眉毛修的更细的柳叶眉,修的手都酸了终于修好了。
抹好香膏,再从青白瓷粉盒里取了些许鲜白的江米粉把嘴唇涂白,用桃粉色的唇脂画尖了唇峰,画细长了唇型,唇角也画的尖尖的。这样原先饱满娇美的唇一点都看不出来了,嘴唇变的冷淡了很多。三娘狠狠心拿起剪子把卷翘浓密的睫毛剪短了几分。手依次划过众多金钗宝石发冠,选了一支玉簪,耳边佩戴珍珠耳环,这两样还是之前弟弟送她的生辰礼,自己没有简单素净的饰物。
蔡家本是两进的宅子,海棠园是后来外祖母支持她修建的,祖母和伯父二叔住在老宅里,这里只有他父亲这一支。母亲的玉堂院离海棠园不远,三娘带着锦兰走的很急,虽然没有用早膳,但起的晚了,不知道母亲是否好了点。两人走了一会看到门口的黄妈妈正在晒太阳,看到三娘过来马上迎接进去,替她脱下披风,抖落了雪,才道:“大小姐不是病着,怎么还来,要是再受了凉该如何是好。”她言语间透出颇多的几分亲昵,这是母亲身边从宋家陪嫁过来的侍女,不知为何快三十了一直未嫁,如今是玉堂院的管事,颇受母亲信任。
母亲屋里的幔帐还没挂起,门口坐着两个正在做针线活的丫鬟,三娘隐约记得是彩霞和彩云,彩莲本是母亲陪嫁,后来因她要嫁去史家支给她用的。三娘对黄妈妈说:“母亲这几日还好吗?是您在一旁伺候?”,黄妈妈说:“是我和彩霞、彩云两位姑娘伺候着,几位姨娘也常来。夫人倒还和以前一样,醒着也没多大精神,夜里还是睡不太安稳,不过咳嗽没那么厉害了,大小姐不用太担心。”
守在房间里的金钗连忙替她搬了一个圆墩放到床旁边,收起两边的床幔,三娘握住了母亲微凉的手,看着母亲睡的这么沉还皱着眉头,思绪万千。也许感到有人在旁边哭泣,母亲醒来睁眼看到三娘,一下子认不出来。三娘一病怎这般清减脆弱。她见三娘久久不语,笑着低声说:“我的三娘病了像只温顺的小兔子了,毛都不炸了,怎么才几日不见,盯着娘盯出花儿来了,都不用彩云来绣了么。”三娘更是泪如雨下,喊了一声母亲,便把头埋在了她的颈间。母亲瘦骨如柴硌的慌,她也不嫌,不怕笑话好好的哭了一场,等哭过劲了又喊了一声母亲。
母亲轻轻的推开了她,抬起她的头,因为乏力,她说话又轻又细:“三娘你怎的病了?”三娘见问顿了一下,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母亲,她病是想去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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