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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120!”
我哆嗦着掏手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手抖的厉害,拿着手机开滑锁,滑了好几次都没打开。
“鬼生子,翼哥,我都知道,你帮帮我!”
鬼生子三个字又给了我重重的一击,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很突兀。
“别说了,我不会帮你的,姬姐,这孩子跟你无缘,接受吧。”
好一会我才找回了声音,看了一眼我爷爷的牌位,我只能咬着牙劝姬姐,有些事情不能碰,一旦碰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不,翼哥,你能生下来,姬姐的孩子就能生下来,帮帮我,我给你三十万!”
三十万!
三十万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笔小钱,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三十万,我不仅可以还了王哥的钱,交了欠了两个多月的房租,还能省下一笔,远走高飞。
以后再找个小医院待着,娶妻生子,也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
“我帮不了你,姬姐,你别逼我,既然你是我的同乡,就应该知道我家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放过我吧!”
我痛苦的闭了闭眼,一想起来我那已经破败不堪的家,心里面就像是被刀砍的一样疼。
“就这一次,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说的,翼哥,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姬姐去死吗?”
姬姐已经哭了,那悲戚的声音让我狠不下心来,都是苦命人,我是,姬姐也是。
“姬姐,我爷爷临终前逼着我发过毒誓,要我一辈子都别沾这件事,我不能违背诺言。”
“不,翼哥,你真傻,你爷爷要是真的不让你碰这一行,又怎么会把他的手艺交给你?”
姬姐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我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爷爷的这门手艺为什么不传给我爸,我三叔,却偏偏传给了我?
如果真的不想这门手艺传承下去,他大可带着手艺入土为安,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但是爷爷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我又能跟谁问起这件事?
父母双亡,剩下的亲戚中,就只剩下我和那个整天不着调,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来的三叔了。
要不是他,我首都医科大学毕业之后,做个妇产科医生,也能活得有模有样。
却被他害得背了一身的债,村子待不下去了,躲到了这小店里,却不曾想又遇到了姬姐这事。
我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翼哥,就这一次,求你,我快不行了!”
姬姐痛苦的叫了起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咬牙,反正店都开了,不怕这一回了,如果真的有什么报应的话,就冲着我来好了。
转身出去拿了绣春刀,回到里屋,给我爷爷的牌位磕头忏悔,掀开姬姐的上衣,我就准备下刀子!
就在那朱砂红的刀尖要靠到姬姐的肚皮的时候,房间里面忽然响起了‘咔擦~’一声,吓得我手一抖,差点划破了姬姐的肚皮。
“啊,血!”
姬姐大叫了一声,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就看到我爷爷的牌位从正中间裂了开来,大量的鲜血从那裂缝里面流出来,恐怖至极!
这是一种预兆,是我爷爷在警告我!
“姬姐,怕是这一次我不能帮你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姬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我将她背在了后背上,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家的事情,姬姐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在看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之后,肯定是不会强求我的。
就在我收起绣春刀的那一刻,我爷爷的牌位又恢复了原状,就仿佛刚才我们看到的都是幻觉一般。
可是当我背着姬姐打开店门的时候,却被姜敏堵在了门口!
“哟,刘哥,你看看,你的心肝宝贝大半夜的趴在别的男人的背上,郎情妾意的,你头顶上的草原该有多辽阔啊!”
姜敏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瞄着刘哥,那刘哥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风,竟然染了个绿毛,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刘哥嘴里面本来叼着雪茄,被姜敏这么一激,抽手就将雪茄扔在了脚下,大头皮鞋狠狠地捻了上去。
我明显感觉到后背上的姬姐身子一颤,看这样子,姬姐在刘哥手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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