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还有最后一大笔高利贷没有还,我还是低头了,蹲下身,一张张的将红票票拾起来,每拾一张,我都感觉自己的尊严又被踩低了一截。
我怨过,恨过,但是却没有办法,摊上那样一个三叔,是我上辈子造的孽,要不然我也不会开这个小店,被这一群在娱乐场所混迹的女人羞辱!
看来这生意做不长了,随着小店的名气越来越大,矛盾也接踵而至。
开店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这店开不久,虽然我只是给那些小姐姐们化妆做造型,但是我化的妆跟别人的不一样。
开店一年多,坊间就有传闻,说凡是坚持来我店里做造型的小姐姐,全都在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红了。
事实也是如此!
我拿起了化妆箱底的那支眉笔,按了一下眉笔上端的按钮,漆黑的笔身瞬间展开,形成了一把改良过的小型腰刀。
拿出打火机,将腰刀的刀尖在火焰上烤了一下,闭了闭眼,刺进了中指上。
鲜血顺着腰刀的中锋往上飙,没一会儿便到了头,腰刀又缩成了眉笔的样子,仿佛刚刚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这就是爷爷留给我的那把绣春刀,也是我现在赖以生存的法宝。
“翼彬你给我出来,大白天的关着门躲债啊!你小子月底不还清我那十万块钱,小心我把你切了喂藏獒!”
听着这杀猪似的嚎叫声,我的太阳穴便突突直跳,最烦这瘟神了!一个月里面,这家伙要来催三四次,每一次都说尽了狠话,搅得我生活一团糟!
我没有开门,手里面紧紧的握着眉笔,恨不得隔着门捅死这个催命鬼,要不是我三叔那个劳什子用我的身份证借了高利贷,我也不至于过得这么狼狈!
那王哥拍了一阵门,听里面没动静,骂骂咧咧的走了!
十万,这个月底我得还他十万,这是最后一笔还款了,但是现在算上姜敏甩给我的那一万块钱,我手里面也才刚刚凑齐三万,还差六万块,我去哪弄?
难道真的要我铤而走险一次?
不,不行,我要是沾了那件事,我爷爷估计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把我打死。
可是就凭我这小店,生意再好,也不可能在剩下的七天时间里,凑够七万块啊!
一时间我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愤恨,委屈,以及无力感同时袭了上来,整个人感觉都提不起精神来了。
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后半夜,我被一阵急促的拍门板的声音吵醒了,头有点痛,强打起精神来开了门,就看见姬姐倒在我的店门口。
借着月光,我看到姬姐大腿根似乎有深红色的血在往下流,眉头皱了一下,弯腰将姬姐打横抱起,进屋关门。
把姬姐放在我的床上,搭上她的脉搏,一探之下,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姬姐有堕胎之象!
她今晚不是跟刘哥在一起吗?什么时候怀孕的?孩子又是谁的?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姬姐幽幽的转醒,看着站在床头的我,叫了一声‘翼哥’。
“姬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说着我便弯腰要抱她,姬姐立刻摇头:“不,不行,去医院孩子就保不住了。”
“就算孩子保不住,你也得保住自己的命,再说了,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说不定能母子平安呢。”
我站在一边干着急,不敢跟姬姐说,这一胎或许是她的最后一胎,做她这一行的,打胎太多,姬姐的身体很难挂住胎了。
“不,姜敏不会放过我的,这孩子是刘哥的,我本来想今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可是没想到……”
“是姜敏害的你?姬姐,我一直想劝你,刘哥这个人根本靠不住,你就算嫁给他又有什么用?到头来害惨的还是你自己。”
刘哥那样游离花丛的纨绔子弟,薄情寡性,说不定知道姬姐怀了他的种,第一个要姬姐打胎的就是他!
“不,翼哥,你不懂,我爱上他了,我已经完全陷入他的世界走不出来了,翼哥,你帮帮我,这个孩子我一定得生下来。”
姬姐紧紧的拽着我的膀子,那乞求的眼神盯得我抬不起头来,姬姐对我很好,是我的第一个顾客,一年多的交情,让我打心底里已经把这个女人当做了亲姐姐。
“姬姐,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是个化妆师,送你去医院是我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其余的,我也无能为力。”
我不敢去看姬姐的眼睛,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很虚,眼神闪烁之间,我又看到了姬姐身下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心像是刀绞一般。
“不,翼哥,你瞒不了我的,我一直没跟你说,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回了一趟老家,你不知道,我们是同乡。”
姬姐的一句话狠狠的敲击在了我的心尖上,我手一抖,一下子松开了姬姐,整个人都有些打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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