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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苦涩的秘密3 (1/2)

李小珍离开学校那天,张伟站在楼上目送她,在李小珍离开学校没多久后,他也请假了,大家都猜测张伟请假是去陪李小珍,毕竟他们两个谈恋爱的事人尽皆知,可是第二天张伟就回到了学校,他请假出去做什么就变成了个谜,大家围绕着这个谜不停地猜测,甚至把自己的个人思想也强加了上去,不管人们如何议论,张伟还是一如既往,就跟李小珍在学校时一样,上课听课,下课玩耍,放学吃饭睡觉。人生就是如此,有的人总能够在暴风雨中处变不惊,保持内心的平静,而有的人听风是雨,草木皆兵。张伟毕竟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介于成熟与不成熟之间,如果非要让他因为李小珍而变得成熟,或者付出点代价,这未免有点牵强,甚至他根本不懂,那一晚淋浴房里发生的事对于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是简单地认为他用男儿膝下值千金的一跪来换取我的守口如瓶,一切都会相安无事,可是不管我是误打误撞知道了这件事,还是我压根就从不知道这件事,他都要为自己的懵懂付出代价,到底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能他自己去从这件事里慢慢领悟了。

李小珍在离开学校半个月后,出现了在学校里。原本这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让认识她的人慢慢把她从心里抹去,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可是她却再次浓墨重彩地在人们的心里书写上她的名字,她这次回校是与众不同的,是迫不得已的,是事情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了,才回校。她成了傀儡,从一朵含苞欲放的百合变成了飘零的枯叶,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怎么就成了别人手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利刃。以往回校,她是学校的一名学生,而这次回校,她是学校避之不及的瘟神。

她是被父母架着走进学校的,之所以用架这个字,是因为她的神态扭捏,极其不自然,她的躯体透出的信息跟她的内心无法保持一致。她的父母尽管气势汹汹,但好像又是练习了无数次后才刻意呈现出的气场,这股势莫名被李小珍削弱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是那么惹眼,又是那么刺眼,毕竟她稚嫩的脸无法适应新的角色。

她进校的瞬间,看见她的同学就大喊了起来,

“你们快看啊,李小珍回来了”

“是啊,快看,那就是李小珍”

所有认识李小珍的人都跑了出来,原本热闹的教室和办公室一下子冷清了下去,不一会儿人群就汇聚在一起。我也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人群中,成了看客,当“李小珍回来了”的话语通过空气进入我耳朵的时候,我便不由自主跑出办公室,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带着好奇想去一探究竟,究竟李小珍回来做什么?是按部就班,还是兴师问罪?最后不认识她的人也都站在楼道栏杆边望着这突如其来的“风景”,胆子大的则走到操场直接近距离观看,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自己才是正义的使者,光明的化身,而李小珍是最需要人们用语言去救赎的一个。

李小珍应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戏剧里的主角”,尽管没有正规的舞台,也缺乏演戏的资质,只要她站在那里,就能够激起人们的热情。舞台在何处无关紧要,只要看戏的是同一群人,她就可以成为主角,也就完全不妨碍人们看戏的美妙心情了,她即使不会演戏,演技拙劣且糟糕,谁在意,往那儿一站就够了,人们依然会投入最高涨的热情。李小珍本是这场戏剧里的路人甲或者是路人乙,却强行站在舞台中央成了主角,而各位看客和她的父母,却从主角成了甲乙丙,李小珍可以衬托他们中任何人的演技,不论是精湛,还是浮夸,大家需要的就是这个味。只有李小珍做了自己,从始至终,而别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在演戏,看戏,赏戏。我们就这样因为一个李小珍而拿出自己穿凿附会的话语,在卖弄,在得意,卖弄什么,得意什么?我们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和李小珍对比起来,我们满满的优越。

人们就这样看着李小珍和她父母一起从操场走向校长办公室,她全程低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阳光下发亮,不合体的衣服别扭地让人看着难受,她跟奶奶回去后,经历了什么,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她的身体在试着开口诉说她回去后的经历,在发出无声的呐喊,可是人们是否真的关注到了她呐喊的话语?她的妈妈一直拉着她的手,生怕她会逃脱,她的爸爸紧邻她的身后,在爸爸旁边的她,是多么瘦小啊,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弱不胜衣。我的心涌上了一阵难受,常年在外务工的父母,因为李小珍的懵懂而双双回来,他们带来的不是关心,而是觉得李小珍让他们抬不起头,需要学校找出罪魁祸首,好弥补他们内心的伤害。

校长虚掩着的门是被李小珍爸爸一脚踢开的,啪的一声,门重重地弹开又重重地关上,他的愤怒全部发泄到了门上,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他,提起校长办公室的椅子往桌子上的电脑砸去,学校围观的师生都被吓到了,几个男老师跑过去,有报警的,有劝和的,有拉着他的,只是他过于愤怒,拉着他的老师,硬是被甩开了,校长办公室一片狼藉,几个保安跑过来,亮出了电警棍,他才稍稍舒缓。校长从另一个办公室找了三把椅子,请他们坐下,李小珍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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