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一。
丰宁城。
永青酒楼内。
李夜雨坐在桌边。
听着周围人的谈话,想着打听些消息。
“嘿,听说了吗?魔道宗门赤云教又出世了。”
“啊?哎呦这可不好啊。”
“这赤云教每十年一现世,每次现世都凶残无比,滥杀无辜,这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了,唉。”
“可不是嘛,老天爷啊,收了这挨千刀的祸害吧。”酒楼内有人叹息道。
李夜雨皱着眉头思索。
转过身来,向那叹息之人询问:“这位老哥,方才无意间听你叹息,莫非这赤云教如此横行官府却不管?”
那人身着缥竹青粗布袍子,看着四十来岁,看了看李夜雨,开口说道:
“看样子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县里面老爷以前是管的,二十年前,赤云教出世,遮天蔽日,祸国殃民。”
“那一次县太爷韩奉,带着三百衙役,奋力抵抗,靠着城墙优势,势均力敌。”
“可再高的城墙,县太爷再努力,也挡不住城里人反水啊。”
这时另一个抱刀汉子接过话头,“哼,便宜那个王八蛋了,老早就死了,就是那个畜生趁着天黑,开了城门,害得每十年就得死那么多人。”
李夜雨已经明白,要这么说也确实不能怪官府。
只是那反水的人确实可恨,岂不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此地县长已经换了两轮,上一任不敢抵挡。
赤云教来时便抛下一城百姓,搜刮钱财,独自携妻小跑路了。
这样的县长如何能造福百姓?
若天下士人皆如此?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
酒楼内群情激奋。
大家都被刚才的故事刺激到了。
有的痛骂那赤云教为何如此残暴;有的愤恨那反水之人如此行径,为世人所不齿也;有的正讨论敌来时上阵杀敌。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任人宰割!”一个长相粗犷、直爽率真的男人起身喝道,“诸位朋友,武林同道,我等行走江湖,做的就是一个侠字,如今恶贼当道,何不与我一同杀之。”
“说得好,倘若赤云教贼人胆敢来此,我愿随这位兄台上阵杀敌,敌不退,我不退,有死而已!”一位身着白袍的青年男子起身说道。
“愿杀敌救民者,请起身!”白袍男子又说。
——
一片寂静。
随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接耳声。
却无人起身。
李夜雨满脸失望,却仍是起身。
心里呐喊着“就只有这样吗!连自己的家园都不愿守护吗!”
嘴上说道,“二位兄台,在下愿一同前往,功夫不济,还望不弃。”
第一个起身的抱刀汉子对着李夜雨笑了笑,只是面上阴沉,似乎是没想到加上自己也才三人吧。
只觉得都是懦夫。
白衣青年冲着李夜雨拱了拱手。
“兄台说笑了,兄台愿往,我等自是欢喜。”
“只是兄台看着年纪尚小,当真想好了?性命攸关,不可儿戏。”
李夜雨从容答道“我既已起身,自是做好准备。”
“那赤云教贼人凶残好杀,我的剑也未尝不利。”
“哈哈哈哈,好,我庞正真敬你二人是条汉子,哈哈哈。”抱刀汉子大笑,举起酒杯朝二示意一番,一饮而尽。
李夜雨与白衣青年举杯回敬。
酒楼内众人只觉得很是羞愧,但却又不敢起身。
……
“好!不愧是江湖儿女,古道热肠,侠肝义胆。”
此时这一声话语显得尤为突兀。
酒楼众人朝门口看去。
只见走进来一位穿了件宝蓝色直裰长袍的中年男人,留着飘逸的发丝,眉下是炯炯有神的虎目,身形结实有力,当真是昂藏七尺。
几位壮士,在下韩博厚,现任丰宁县县令。
酒楼内一阵轰动。
“几位壮士可否移步舍下,再做商谈?”韩博厚继续说道。
韩博厚侧身让出正门,邀请三人。
韩博厚认为此三人刚才义正言辞,无论是否武功高强,单是这份侠气,就当的起自己相邀。
白衣青年本想行礼。
只是看李夜雨和庞正真这俩直不楞登的就顺着走过去了。
也就作罢。
一行人向县舍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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