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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姝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转而道:
“王爷在宫里怕是凶多吉少,这王府…怕是要变天了。你若想走,老身可以给你些银钱,带着你弟弟离开。”
苏玉一怔,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留下来,或许会被流放,甚至掉脑袋。”
沈静姝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老身不强求你。”
苏玉沉默了片刻,看向窗外。夜色变得浓稠了,王府各处已亮起灯笼,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死寂。
她想起末世十年,那些背信弃义的人,那些在她背后捅刀的“亲人”。
眼前这个素衣念佛的妇人,虽有算计,却至少给了她一线生机。
更重要的是,萧尘渊还在宫里。
那个名义上是原主主子的男人,若是倒了,她们这些人,只会死得更惨。
“奴婢不走。”
苏玉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奴婢是王府的人,生是王府的人,死…也认了。”
沈静姝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丝暖意:“好,有种。”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翠屏匆匆跑进来:“夫人,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说王爷抗旨不尊,被皇上杖责三十,已经…已经抬回府了!”
苏玉心头一紧。
三十大板,对于一个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人来说,足够要了半条命。
更何况,皇上怕是根本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沈静姝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菩提子串“啪”地掉在地上,滚了一地。
她脸上第一次露出失态的惊慌:“快,扶老身过去看看!”
苏玉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沈静姝按住:“你好好养伤,这里有老身。”
看着沈静姝匆匆离去的背影,苏玉眼底寒光乍现。
萧尘渊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她闭上眼,集中精神进入空间。灵泉河边,几株刚种下的草药长势正好。
她意念一动,一瓶云南白药和一卷无菌纱布出现在手中。
不管怎么说,先保住萧尘渊的命。这不仅是为了原主,更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小石头,为了能在这场风波里,多一分活下去的筹码。
窗外的风更大了,吹得窗棂“咯吱”作响,像极了末世里丧尸的嘶吼。
苏玉握紧了手中的药瓶,指尖泛白。
这场流放,怕是躲不掉了。
但北荒又如何?在末世里,再荒芜的地方,她都能杀出一条血路。
这古代的蛮荒之地,未必就不能成为她的主场。
她抬起头,看向屋顶的横梁,眸光锐利如剑。
楚弘毅,刘倩儿,二皇子…所有想让他们死的人,等着吧。
今晚,我就半条命就搬空整个京城,让你们变成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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