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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 (1/2)

冰冷的水兜头泼下,昭未眠猛地呛咳着睁开眼。

后脑勺的钝痛还在蔓延,视线里一片模糊,只看清自己被捆在冰冷的石柱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

周遭是间破败的仓库,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稻草的气息,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男人围在面前,眼神里淬着狠戾。

为首的男人颧骨高耸,下巴上留着杂乱的胡茬,他手里还攥着空水桶,恶狠狠地瞪着她:“醒了?昭宁长公主,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昭未眠咳掉嘴角的水珠,声音发颤却依旧带着公主的矜贵:“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掳掠皇家贵女,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满门抄斩?”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踹向旁边的木箱,木板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老子早就没家了!我爹当年跟着裴将军上阵,被北狄的箭射穿了肺,躺在帐棚里没药治,眼睁睁看着他咳血咳到断气!那时候朝廷在哪?公主殿下在哪?”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血泪的嘶吼:“我们全家为了守这破城,啃了三个月树皮,我娘饿死的时候,怀里还揣着给我留的半块草根!现在仗打完了,你们想起施舍了?一碗粥,二两银子,就想抵消我们的血海深仇?”

昭未眠被他眼中的绝望刺得心头一窒,那些她昨日看到的苦难,此刻化作具象的利刃,狠狠扎进她心里。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既然朝廷不在乎我们的死活,”男人的目光扫过她凌乱的衣襟,眼底燃起疯狂的火焰,“那就让皇帝老儿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弟兄们,这金枝玉叶的公主,咱们也开开眼!”

话音刚落,旁边几个男人顿时露出淫邪的笑,搓着手围了上来。

粗糙的手指抓住昭未眠的衣袖,“刺啦”一声,月白色的襦裙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水绿色的肚兜,绣着的并蒂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放开我!你们这群反贼!”昭未眠疯了一样挣扎,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水渍滚落,砸在胸前的衣襟上。

她拼命扭动手腕,腕间的玉镯撞到石柱上,“啪”地一声碎成几截,尖锐的碎片划破了掌心,渗出血珠。

污言秽语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有人的手已经摸到她的脖颈,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

她闭上眼,绝望地想,或许今日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就在这时,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轻,抓着她的手被一股巨力甩开,紧接着是几声惨叫和骨骼断裂的脆响。

一件带着皂角香的外袍猛地罩在她身上,将撕裂的衣襟严严实实盖住。昭未眠浑身一颤,睁开眼,撞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

裴砚川就站在她面前,玄色劲装沾着尘土和血迹,手里还攥着柄染血的剑,方才围上来的几个男人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惊怒,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将军……”昭未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掉。

被撕开的衣衫下,肌肤还残留着被触碰的寒意,可身上的外袍却带着他的体温,烫得她心口发疼。

裴砚川没说话,只是迅速砍断她身上的绳索。她腿一软,直直往地上倒去,被他眼疾手快地拦腰抱住。

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身体却抖得厉害,破碎的玉镯碎片还攥在掌心,血珠染红了他的衣襟。

“别怕,我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低头时,能看到她哭得通红的眼角,还有被泪水冲花的、眼下那枚依旧艳红的朱砂痣。

那一刻,他胸腔里翻涌的怒火与后怕,几乎要将他自己淹没。

仓库外传来士兵的脚步声,裴砚川却没动,只是用外袍将她裹得更紧,抱着她转身往外走。

阳光透过仓库的破窗照进来,落在他紧绷的侧脸和她颤抖的睫毛上,那些污言秽语和绝望,终于被隔绝在身后。

昭未眠把脸埋在他的衣襟里,闻着那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气息,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方才的恐惧、屈辱和委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尽数化作了泪水。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昭未眠的哭声闷在裴砚川的衣襟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手臂收得更紧,大步穿过仓库外的混乱,径直走向停在巷口的马车。

玄色外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却盖不住怀里人压抑的哽咽。

掀开车帘的瞬间,他小心地将她护在怀里,避免碰到车壁。马车里铺着厚厚的软垫,他让她半靠在自己肩头,指尖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指腹触到她滚烫的皮肤,才发现她不仅在哭,浑身都在发抖,像只被暴雨淋透的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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