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暗哨角色的中年妇女,名叫王桂芬,朗洞中学女生宿舍的“镇楼宿管”,班婧婧的亲叔娘,在这城里扎根十几年了。丈夫是萨西设计院的实权人物,家里早早在黄金地段置了业。按理说她该在家当阔太,可清闲日子过久了,骨头缝里都痒得慌。这才托了侄女班婧婧的门路,捞到这份“神仙工作”——和另外俩宿管倒班,美其名曰“上三休二”。值起班来,不过是在走廊溜达两圈,给小姑娘的内务打个分,往小黑板一写,任务就算交差了。剩下的时间?嗑瓜子、刷手机、喝茶水,顺带帮侄女“看着点人”。那两千出头的工资,在她眼里,就是个买乐子的零花钱,顺便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她心里明镜似的,这闲差能落到她头上,全仗着搞建筑的丈夫——免费给管后勤的副校长设计了套气派又实用的私宅,让副校长脸上倍儿有光。这顺水人情,可不就便宜了她王桂芬么?
当初班婧婧把杜日锦的照片递给她看,说起这小伙子时,王桂芬是拍着大腿叫好的!萨西设计院的工程师,同济大学高材生,人高马大,开的是大奔!这条件,搁婚恋市场就是镶了金边的香饽饽。她甚至掰着指头跟班婧婧分析过:“婧婧啊,这小伙子前途大着呢!回头让你叔再使使劲儿,提点提点,那飞黄腾达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班婧婧当时听得脸都红了。
此刻,王桂芬本该在家歇着。可架不住侄女一早的紧急委托,临时上岗,化身“都市暗哨”。目标:杜日锦。任务:盯梢,看他今天到底搞什么鬼。原来班婧婧早上就收到门卫通风报信,说杜日锦厚着脸皮找到学校来了,结果被挡了回去。班婧婧早有防备,提前打了招呼。可心里那点不踏实像小虫子似的爬,自己不方便露面,也没空全天候盯梢,这“重任”自然就落到了经验丰富、时间一大把的叔娘肩上。两人默契配合:王桂芬前线追踪,班婧婧后方坐镇,电话随时连线,务必把杜日锦的行踪牢牢锁死在眼皮子底下。
这不,刚看见杜日锦接了个电话,脸色唰地一变,脚步匆匆就往外走,王桂芬立刻掏出手机,手指头快得像在屏幕上跳舞,压着嗓子,语速急得跟爆豆子似的:“婧婧,目标动了!瞧着像摊上急事儿了,方向是……”
班婧婧捏着手机,指节都攥得发白。叔娘那边传来的消息像根小针,扎得她心头一紧。杜日锦果然坐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快步冲回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门“砰”地关上,窗帘“唰”地拉严,房间里瞬间暗得像提前入了夜。她几乎是扑到电脑前,指尖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颤,点开了桌面上那个伪装成普通文件夹图标的监控软件。
屏幕亮了,画面有些模糊——那是杜日锦与人合租屋客厅的一角,镜头正对着通往厕所的走廊和浴室门的一小片区域。画面角落里,一盆半蔫的绿色盆景无精打采地伸展着叶子。
在这个隐秘的角落安上这只“眼睛”,绝非班婧婧所愿。一切的源头,是那根像烧红的针一样刺进她眼里的东西——一根不属于她的、鲜艳无比的火红色长发丝,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躺在杜日锦的枕头上。她不死心,装作闲聊打电话给杜日锦几个朋友旁敲侧击,结果对方要么支支吾吾打太极,要么干脆生硬地岔开话题。这种赤裸裸的包庇,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心里。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她要证据!铁板钉钉的证据!于是,监控成了她唯一的选择。当天就联系了一个做安防生意的铁哥们,火速搞来了最新款的微型摄像头——纽扣大小,自带强力电池,不用布线,颜色还能随环境伪装,简直是“秘密行动”的标配。
拿到设备那天,班婧婧觉得自己像个孤身潜入敌后的特工。她用那把偷偷配好的钥匙,打开了那扇曾承载过无数甜蜜、此刻却弥漫着陌生与猜忌的合租屋大门。屋里静得可怕,空气里漂浮着一种让她心慌的疏离感。她像勘察案发现场一样,仔细搜寻着最佳的“潜伏点”。客厅太开阔,卧室风险太高。最终,她的目光锁定了走廊窗台上那两盆积了灰、明显被主人遗忘的盆栽。她拿起喷壶,仔仔细细把泥土浇了个透湿,确保接下来一周都不用再管它们。然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粉色的微型摄像头,伪装成不起眼的花蕊,稳稳地嵌入了其中一盆花的心蕊深处。位置不算完美,视野只能覆盖客厅一角到浴室门口,拍不到卧室内部,但这已是她能想到的最佳方案。她安慰自己:够了,只要他们在家活动,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安装当晚,风平浪静。
第二天傍晚,班婧婧下班回来,胡乱扒了几口饭,就一头扎进电脑前。时间像凝固的糖浆,缓慢得令人窒息。屏幕上的画面静止着,像一幅劣质的、灰扑扑的静物画。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死寂逼疯,准备关掉电脑时——
晚上九点半,关键处传来了钥匙转动锁芯的“咔哒”声。
门开了。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无比自然地走了进来。
班婧婧的呼吸瞬间被掐断了!全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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