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金塔关议事厅的红漆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唐勇的马靴碾过青石板上的露珠,军大衣下摆扫过廊柱上斑驳的铜钉——这是前明遗留的关隘,六百年前守将的血渍还渗在砖缝里,此刻却要见证南洋新秩序的诞生。
大帅。周副官捧着皮质公文包从侧门进来,袖扣上的滇军鹰徽在晨光里泛冷,贾法尔酋长已在偏厅候了半个时辰,怀里还抱着个裹油布的竹筒,说是要献什么宝贝。
唐勇解下军帽搁在案头,指节叩了叩桌面:请他进来。话音未落,雕花门帘便被掀起,贾法尔的羊皮靴几乎是蹭着门槛冲进来的。
这个原本总把花格子头巾系得松松垮垮的酋长,此刻将头巾扎得严严实实,连络腮胡都仔细梳过,发梢还沾着草屑——显然天没亮就从部落赶来了。
唐将军!贾法尔弯腰时,竹筒咚地磕在地上,他慌忙蹲下捡,油布簌簌作响,这是西原州三十年的家底!展开的羊皮地图上,用朱砂标满了箭头和密圈,阿奴律陀那狗东西在首都布了三个炮营,南边红树林藏着他的骑兵,我这里有他所有暗堡的坐标!
赵参谋从阴影里走出来,金丝眼镜片闪过一道光。
他俯身按住地图边缘,指尖停在猴子国首都的红圈上:北有滇军压境,南有西原州策应......话音未落,贾法尔已经拍着胸脯吼起来:我带五千族兵从南河口杀进去,保证把他的粮仓烧个干净!
议事厅的铜钟突然敲响,八下。
唐勇抬腕看表,目光在千佛国代表席上顿了顿——空着的檀木椅上落了层薄灰,本该今早抵达的使者连影子都没见着。
陆参谋。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陆文涛立刻从屏风后转出,军装口袋里的电报纸露出半截:半小时前截获的加密通讯,千佛国使团在清迈港停了船,跟鹰酱的蓝鳍金枪鱼号驱逐舰碰了头。他推了推耳机,他们用斯瓦希里语说再拖三日。
唐勇的指节抵着下巴,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桌沿的刀痕——那是昨夜他用战术刀刻的,为了记住阿奴律陀玉玺的纹路。
系统光幕突然在眼角浮动,千佛国地图边缘跳出猩红警告:敌方争取外部支援倒计时:48:00:00。
林啸。他突然抬头。
到!特种作战队长从房梁上翻身跃下,落地时靴跟击出清脆的响,昨夜摸了千佛国边境三个岗哨,暗堡位置都标在战术平板上了。
带你的人去边境。唐勇抽出钢笔在地图上画了道斜线,挑他们最精锐的骑兵团碰一碰。
要见血,但别死人——他抬眼时,瞳孔里燃着冷焰,我要让阿奴律陀知道,滇军的刀,能砍到他的佛塔尖。
林啸扯了扯战术手套,露出犬齿般的笑:明白。转身时军靴带起一阵风,门帘晃了晃,露出他背上斜插的战术刀,刀鞘是用千佛国寺庙的铜铃改的,此刻正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正午时分,议事厅的檀香换了第三炉。
唐勇端起茶盏,发现茶已经凉透——千佛国代表终于来了。
安德烈的西装皱得像团抹布,领口沾着草汁,进门时踉跄了下,扶着桌角才站稳:唐将军,我们国王说......他喉结滚动,从怀里摸出个鎏金盒子,说愿意接受所有条款。
赵参谋上前打开盒子,羊皮纸上的烫金纹路映着阳光:承认南洋帝国宗主地位、开放清迈至金塔关商道、允许滇军驻扎十二处要地......他抬头看向唐勇,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连驻军税都标了明细。
唐勇没接话,只是盯着安德烈发颤的指尖——那枚原本戴在千佛国王后手上的翡翠戒指,此刻正套在安德烈无名指上。
他突然笑了:公使先生,你替国王选的礼物不错。
安德烈的脸瞬间煞白,扑通跪在地上:是...是国王让我转交的,他说只要滇军...
签了。唐勇把钢笔拍在桌上,笔帽滚到安德烈脚边。
笔尖戳破纸的声音像声闷雷。
安德烈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时,额角的汗滴在千佛国三个字上,晕开团淡蓝的墨迹。
周副官立刻上前用火漆封了协定,红绸裹着文件被装进檀木匣,由快马送往西南和各国使馆——马蹄声里,唐勇听见系统提示音清脆响起:南洋同盟体系建立进度:73%。
贾法尔酋长。唐勇转向还攥着地图的西原州首领,三日后,你的族兵必须出现在南河口。
贾法尔把胸脯拍得山响:我这就回去点兵!他抓起地图往外跑,到门口又折回来,从腰间解下把镶嵌宝石的匕首,这是我阿爸的佩刀,送给将军当信物!
李将军望着贾法尔的背影,摸着下巴笑:这老小子,比咱们的侦察兵还急。他翻开自己的公文包,摊开的作战图上,滇军主力的标记正从金塔关向北移动,前锋师今早已经过了黑河,辎重团跟着运了二十车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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