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哨兵的大喝惊得沙盘上的小红旗晃了晃,唐勇的指尖在枪柄上轻轻一叩,周副官已经箭步冲出门去。
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指挥所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照得赵参谋的镜片闪过一道冷光——他正把那页记满密电码的草稿纸往怀里塞。
是陆参谋!外头传来周副官的声音,哨兵没认出来,刚换了夜行衣。
门帘掀起时带起一阵风,陆文涛裹着件灰布短打跨进来,腰间还别着个铜烟杆——这是他伪装成货郎的行头。
他冲唐勇敬了个礼,发梢还沾着露水:大帅,您要的假电报,我按万塔文和猴子国密语各拟了一份,关键处加了日落国领事馆的暗号。
唐勇接过那张薄如蝉翼的纸,借着灯光扫过滇军粮秣仅存三日,金塔关守至十五日夜即撤的字样,指节在桌沿敲了两下:把撤往景栋改成退入萨尔温江。他抬眼时目光如刀,景栋是苏丹王子的地盘,要让万塔的老东西们觉得,咱们这一撤,正好空出块肥肉。
赵参谋突然插话:大帅,林队长那边...
他刚才回来时靴底沾的是红土。唐勇指了指林啸方才站过的青砖地,那里还留着几个淡红色泥印,金塔关北二十里的红土坡,猴子国侦察兵的必经之路。他扯了扯领口,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嗡嗡作响——诱敌成功率87%,建议同步执行接触计划。
林啸是在次日破晓前被俘的。
他带着三个队员故意把马蹄铁卸了半副,在红土坡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蹄印,又把半袋青稞撒在灌木丛里。
当七八个猴子国侦察兵从石头后面跳出来时,他甚至没拔枪,只把军帽往地上一摔:老子是滇军伙夫!
你们抓错人了!
那领头的小队长用刺刀挑开他的衣襟,看见里头穿的的确是灰布汗衫,又搜出半块发硬的高粱饼——这是杨振邦特意让人烤的,硬得能砸核桃。带回去。小队长用枪管戳了戳林啸的后背,让翻译官审。
林啸被押着往山下走时,眼角余光扫过左侧山包——那里有块突出的岩石,正是他和唐勇约好的标记。
他故意踉跄了下,高粱饼啪地摔在地上,滚进草丛。
等猴子国士兵弯腰去捡,他瞥见岩石后闪过一道银光——是队员打回来的暗号:计划启动。
三日后的深夜,陆文涛守在电台前,耳机里突然响起密集的摩尔斯码。
他的手指在电报纸上飞掠,译出的内容让他猛地直起腰:大帅!
猴子国第三军团和万塔十三土司的联军,明晨寅时从孟养出发,兵力五万!
唐勇正蹲在沙盘前,用红笔在金塔关北面的峡谷画了个圈。
他抬头时眼里燃着小火苗:杨振邦的粮车到哪了?
后半夜刚过萨尔温江,伪装成商队的二十辆卡车,全是空的。杨振邦从门外闪进来,军装口袋里还塞着半块凉透的锅盔——这是他监工码头时养成的习惯,码头提前半天修好了,您让我挂的滇军龙旗,现在在港外三海里都能看见。
唐勇站起身,指节重重敲在沙盘上的峡谷模型:阿旺上校的骑兵队,天亮前必须撤到峡谷口。他转向林啸,后者不知何时换了身干净军装,肩章上还沾着草屑,你带特战队摸上两侧山头,滚石和炸药的位置再检查一遍——我要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
寅时三刻,峡谷口的晨雾还没散,阿旺上校的骑兵队就慌慌张张地撤了回来。
马蹄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队尾的几个士兵故意把步枪丢在泥里,军用水壶滚得满地都是。
猴子国联军的先头部队追到谷口时,带队的团长用望远镜扫了扫——满地的弹壳、撕成碎片的地图、甚至还有半袋没来得及带走的盐巴,活脱脱一副溃退模样。
追!团长把指挥刀往前一指,滇军要是真有五万,能让咱们摸到关下?
峡谷里的晨雾渐渐散了,联军的队伍像条长蛇般往里钻。
唐勇趴在山顶的观察哨里,望远镜里的敌军钢盔连成一片银灰色。
他摸出怀表,秒针正指向七点整——和系统推算的总攻时间分秒不差。
开炮!
第一发炮弹撕裂空气时,联军的先头部队刚走到峡谷中段。
山壁两侧的滚石如暴雨般砸下,炸点腾起的黑烟瞬间吞没了最前面的营队。
林啸伏在左侧山头,手指重重按在引爆器上,预先埋在岩石下的炸药接连炸响,谷口的窄路顿时被碎石堆成了墙。
退!
快退!联军指挥官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坐骑被流弹击中,把他甩进了路边的水沟。
可后路早被滇军骑兵封死,阿旺上校的马刀在晨雾里划出银弧,那些试图突围的士兵刚冲出两步,就被交叉火力扫倒。
战斗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
当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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