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指挥塔的弹孔,在唐勇肩头投下斑驳光影。
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勃朗宁枪柄,目光落在沙盘上插着的小旗——金塔关十个主要据点,红底金龙旗已占去八处。
昨夜周副官汇报的那两个穿便衣的万塔国士兵,此刻正被捆在指挥所外的椰子树下,嘴里塞着破布,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林啸那边有消息了。赵参谋推了推眼镜,牛皮文件夹在木桌上磕出轻响。
这个总把情报分析笔记藏在军装内袋的参谋,此刻额角还沾着未擦净的硝烟,城东仓库搜到半吨未燃尽的硝化棉,还有这个。他抽出一张被烟火熏得发黄的纸,墨迹晕开处隐约能辨出日落国三个字。
唐勇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接过密令时,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焦痕——显然是敌军撤退前想销毁,却因仓促只烧了半截。
系统提示音适时在脑内响起:检测到外部势力介入可能,建议提升警戒等级至红色。他垂眸盯着密令里马德兰港的字样,喉结动了动:赵参谋,万塔国边防军残部还有多少人?
根据审讯,大约三千。赵参谋翻开文件夹,铅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红点,但民兵数量不明。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些,昨夜抓到的那两个,左臂有刺青——是万塔国皇家卫队的暗记。
海风卷着咸鱼干的腥气灌进窗户。
唐勇把密令拍在桌上,指节敲得木桌咚咚响:告诉李将军,把城墙缺口的沙袋再加三层。
让杨振邦把弹药库挪到地下酒窖——他突然顿住,侧耳听了听远处传来的哨声,周副官!
到!周副官从门外闪进来,军靴跟磕出清脆的响。
这个总把怀表挂在皮带扣上的亲信副官,此刻帽檐还往下滴着海水——显然刚从码头赶回来。
带两个班去城东,盯着林啸清剿。唐勇抽出腰间的望远镜抛过去,要是再让我看见漏网的弹药箱,你替杨振邦扛三天粮袋。周副官接望远镜时咧嘴笑了,转身跑出去的背影带起一阵风,门帘晃了晃,露出外面那两个被捆的士兵——其中一个正拼命用脚趾勾地上的碎瓷片。
第二日拂晓的枪声比鸡叫还早。
李将军正蹲在城墙缺口啃冷馒头,子弹擦着他的钢盔飞过,在身后的沙袋上打出个洞。奶奶的!他把半块馒头砸向开枪的方向,抄起身边的捷克式轻机枪就扫,二排压左边!
三排跟老子上!城楼下的民兵举着土铳往上冲,有人被流弹击中,手里的火药桶炸了,腾起的黑烟里,李将军看见个穿蓝布衫的老头举着菜刀往上爬,刀刃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大帅!通讯兵从指挥所跑过来,额角渗着血,西门告急!
南门也有动静!
唐勇正盯着系统投影在视网膜上的战场地图——绿色是滇军,红色是敌军,此刻红点儿正像潮水般往城墙缺口涌。
他快速眨了两下眼睛,系统立即标注出敌军主攻方向:检测到敌方指挥中心位于教堂钟楼,建议炮火覆盖。
炮兵连!他抓起桌上的铁皮喇叭,目标教堂钟楼,三发急速射!
三发迫击炮弹几乎同时炸响。
钟楼的彩色玻璃碎成雨,那个举着望远镜的敌军指挥官被气浪掀下顶楼,摔在教堂前的玫瑰丛里,猩红的血渗进白色花瓣,像朵开败的牡丹。
敌阵乱了!赵参谋指着望远镜喊。
唐勇顺着他的方向看,果然,那些举着土铳和菜刀的民兵开始往后退,有几个甚至把武器扔在地上,抱着头往巷子里钻。
阿旺!唐勇突然喊。
藏族骑兵统领正蹲在指挥所外擦马刀,刀身映出他古铜色的脸。
听见召唤,他把刀往鞘里一插,大步跨进来:大帅有令?
看见西门外那片稻田没?唐勇手指点在沙盘上,带三百精骑,从那儿绕过去。他的眼睛亮得像狼,我要你把敌军侧翼切成两段。
阿旺的手抚上腰间镶银的皮鞭,鞭梢还沾着昨夜清剿时的血。
他咧嘴笑了,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大帅放心,我的马队嚼过的草,连渣都剩不下。
马蹄声在巷子里炸响时,敌军正挤在西街口。
阿旺的骑兵从稻田里冲出来,马刀在晨雾里划出银弧。
有个扛着土铳的民兵刚要转身,就被鞭梢卷住脖子——阿旺甩鞭的手稳得像铁铸的,那民兵被拖得踉跄两步,正好撞在身后的同伴身上,两人一起栽进路边的水沟。
截住往码头跑的!阿旺的吼声盖过了枪声。
他的黑马踩碎一个敌军的钢盔,马刀劈下去时,那钢盔裂成两半,切口齐得像用尺子量过的。
林啸的特战队就埋伏在码头仓库后面。
他叼着根草茎,看着溃逃的敌军像没头苍蝇似的往这边跑,抬手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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