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镇工会的喧嚣下,总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与秘密。年轻的赏金猎人雷欧,加入工会刚满三个月。他机灵勤快,接些追踪、侦察的低风险任务糊口。他腼腆客气,却背负着沉重秘密——他患有被乡间称为“魂惊症”的恶疾。从小如此,发作时全身抽搐,意识丧失,口吐白沫。家人寻遍方法,只找到一种苦涩草药汤勉强控制。为了谋生,不被视为“不祥”,雷欧带着药罐来到银铃镇,小心规避劳累、紧张、强光和异味,祈祷秘密永不曝光。
然而,意外在废弃矿洞降临。潮湿、霉味、闪烁的矿灯与陌生矿石微弱辐射,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清理史莱姆时,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扭曲的光斑瞬间攫住了雷欧!
“呃啊—!”一声怪叫!
在同伴惊骇的目光中,他像遭遇重击一样,猛地栽倒!全身剧烈抽搐,四肢僵硬地伸曲!牙关紧咬,咯咯作响,嘴角溢出白沫!眼球上翻,只剩眼白,喉咙发出嗬嗬怪响!他疯狂的在地上弹动、扭曲!
雷欧被抬回工会医疗站,猎人们疯狂的大喊:快来人!快救命!雷欧被恶灵诅咒了。玛莎看到抽搐、吐沫的雷欧也吓了一跳,但立刻指挥猎人把他抬进诊室。
安理医师只看一眼,心下了然—强直、阵挛发作,这是癫痫大发作最典型的症状。他立刻上前,声音冷静而权威:“都别动他!别往嘴里塞东西!”他厉声喝止了一个正想找东西塞雷欧嘴的猎人,“玛莎!清开周围杂物!你们几个,帮忙轻轻把他翻成侧卧!对!保持这个姿势!解开领口!散开!给他空间!注意计时!”
安理医师的动作迅速而专业。他并未用药,因发作期将过。他用凉水软布轻拭雷欧额汗和口沫,同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惊恐的猎人们解释:“镇定!这不是诅咒,也不是邪灵!这是一种特殊的‘热病惊厥’,他体质特异,在恶劣环境闷热、异味、强光下容易诱发!过度紧张劳累也是诱因!交给我,你们出去安静等待即可!”
安理医师的镇定与“热病惊厥”的解释,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稍稍驱散了“诅咒”的阴霾。两分钟后,抽搐平息,雷欧陷入深睡。安理医师确认后,示意众人离开,独自守着雷欧。当雷欧转醒,看到安理医师平静的面容,记忆回涌,巨大的恐惧与羞耻淹没了他!“医师…我…他们都看见了…诅咒…我完了…”他声音破碎,浑身颤抖,眼神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别怕,你需要休息。”安理医师按住他,声音带着奇异的安定,“这不是诅咒。这是一种病。叫‘癫痫’。”他直接说出了这个词。
“癫痫?”雷欧猛地一震!这个词陌生而怪异,绝非他所知的任何病症名称!他眼中瞬间闪过巨大的惊疑,紧盯着安理医师,“您…您说什么?”
安理医师心中突然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一种古老的病症称谓。你有在服药控制,对吗?”他指了指雷欧的药罐。
雷欧抓紧药罐,泪水滑落:“是…是‘魂惊症’的药…可它…控制不住…”
“我知道。”安理医师声音温和,“在这个世界里…暂时没有彻底根治的方法。现有药物只能尽力缓解。”他直视雷欧,“雷欧,你的秘密,我替你守住了。外面的人只知道‘热病惊厥’。”雷欧眼中恐惧稍退,但惊疑犹在。“但是,”安理医师语气转重,“赏金猎人,对你太危险!每一次任务都可能让你有去无回,如果执行任务发作了那太可怕了!回家吧,雷欧。回你的小村子里面。种地、养禽、学门手艺。日子清贫,但安稳、踏实。在安全环境中规律服药,与家人相伴。这才是活路。”安理口中描绘的安稳图景,在经历暴露恐惧后,显得无比珍贵。雷欧泪水再次涌出,混杂委屈、释然与向往:“我…听您的…”
几天后,雷欧康复,准备告别。诊室内只剩他与安理医师。雷欧深深鞠躬:“再造之恩,雷欧永世不忘!我会好好生活。”
他突然直起身,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目光锐利而复杂地直视安理医师:“安理医师…如果您确实叫安理的话…”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而低沉,“您…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吧?”
安理医师身体突然一僵!空气瞬间凝固,安理悄悄的从袖子中抽出一根注射器,里面装的是神经毒素,是雨季从毒蛇上提取的。安理随时准备干掉雷欧,避免他去揭发安理的秘密…
但……雷欧眼中没有威胁,只有深深的担忧:“放心。您替我守住了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也会把它带进棺材里,绝不吐露半个字。”他语气无比郑重。“但是,”雷欧的声音更低,带着急切的警告,“下次说话,请您千万三思!‘癫痫,这个世界’…这词太古怪,太危险了!若让城里的巫女、审判官他们听到…您就死定了!”
安理医师看着雷欧眼中真挚的担忧与守护之意,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开,安理悄悄的收起了注射器。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声音同样低沉:“…谢谢。我…确实来自…远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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