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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3)

铅笔尖在纸上顿住,留下一个浓重的墨点,将“枭烬”二字牢牢钉在纸中央。

南枝意紧握笔杆,指节泛白,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回荡,窗外是生机勃勃的晨音。

“叩叩叩。”轻柔的敲门声打破沉滞。

南枝意一惊,迅速将纸反扣桌上,平复表情转身。

门缝中露出母亲陈慧娟的脸,眼下青黑,眉宇疲惫。

她端着托盘,牛奶、荷包蛋、焦香面包冒着热气。

“枝意?醒了吗?头疼不疼?妈给你弄了早饭…”声音轻颤,目光扫过女儿苍白却清亮的眼,不安几乎溢出——昨天烂醉哭闹,醒来却判若两人,太反常了。

看到母亲小心翼翼近乎卑微的姿态,那微颤的手和眼中浓重的担忧与不敢奢望的希冀,酸涩冲上南枝意鼻尖。

前世摔碎的碗碟、刻薄的恶语、深夜垂泪的背影,如同烙铁烫在心间。

她踉跄扑去拉开房门,哽咽唤道:“妈!”

这声饱含复杂的呼唤让陈慧娟一震,托盘晃动。女儿多久没用这种语气了?

南枝意没接托盘,而是紧紧抱住母亲单薄的身体,将悔恨与失而复得的珍惜揉进拥抱。母亲身体先是僵硬,继而微颤。

“妈…对不起…”泪水汹涌,浸湿母亲肩窝的衣襟,“以前是我混蛋…让你们操碎了心…对不起…”

对不起叛逆堕落,对不起那些心碎的日夜,对不起白发人差点送黑发人…这句她压在喉间,化作更汹涌的泪。

陈慧娟彻底僵住,托盘悬空,热气氤氲模糊了视线。震惊与不敢奢望的狂喜如电流窜遍全身。

多久没有女儿的拥抱了?更别提这样撕心裂肺的道歉!

“枝意?”声音抖得厉害,“你怎么了?不舒服?还难受?”她本能怀疑是宿醉或摔伤,转变太不真实。

南枝意抬头,泪眼婆娑却挤出安抚笑容,用力摇头:“没有,妈,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昨天是我鬼迷心窍…我发誓!再也不碰那些东西!不跟那些人来往!一定好好学习,好好做人!您再信我一次,好不好?”眼神清澈急切,带着绝望的恳求。

看着女儿脸上的泪痕和那双褪去叛逆冷漠、盛满悔悟哀求的眼,巨大酸楚冲上陈慧娟心头。

她“哐当”放下托盘,紧紧回抱女儿,压抑太久的担忧委屈和不敢奢望的期盼决堤。

“傻孩子啊…”泣不成声,粗糙手掌拍着女儿的背,“妈信…只要你肯好好的…”滚烫泪水滴落。

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暖与颤抖,南枝意的心又痛又暖。

她知道,一次拥抱道歉抹不平伤痕,她要用一生改变去填补。

“爸呢?”她吸吸鼻子,望向客厅。

陈慧娟抹泪:“你爸一早出去,说买跌打药油…其实他昨晚在客厅坐了一宿,烟灰缸都满了…”

南枝意的心狠狠一揪。

父亲南建国,沉默寡言,总在她用利刃扎心时默默承受。

她死前最后闪过的,是他佝偻绝望的背影。

“妈,早饭我一会儿吃。我先收拾房间。”南枝意深吸气,目光扫过地上刺眼的“垃圾山”,语气坚定。

陈慧娟这才注意到房间“惨状”——那些视为命根子的“酷炫”衣物饰品像破烂堆着。

垃圾桶塞满烟灰缸、烟盒、酒瓶。晨风吹入,卷走浊气,带来清爽。

女儿…是真的下决心了?疑虑被不敢置信的喜悦冲散,眼中再次湿润。

“好…妈帮你!”

“不用,妈,我自己来。”南枝意摇头,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我能弄好。您去忙,等我收拾好,一起吃早饭。”

陈慧娟看着女儿眼中的认真,没再坚持,一步三回头离开。

关上门,她靠墙捂住嘴,肩膀无声耸动,流下泪。

听着母亲啜泣远去,南枝意闭眼压下情绪。

清理物质垃圾只是表象,她要清理掉前世堕落空虚的灵魂,用知识、目标和崭新的自己去填补。

她找出大号黑色垃圾袋。没有犹豫留恋,破洞衣、铆钉装、骷髅饰品、渔网袜…被干脆利落塞进袋子,像处理污染物。

很快,鼓囊的垃圾袋如耻辱墓碑立在墙角。

接着整理书桌。

散落的摇滚杂志、街头小报扫入垃圾桶。鬼画符草稿纸揉团扔掉。

怪异笔、染色书签清理干净。

桌面只留基础学习用品:课本、练习册、普通笔、橡皮、尺子,还有憨态可掬的卡通笔筒。

焕然一新的书桌空旷却有序。

南枝意坐下,目光落在落灰的高二课本上——数学、物理、化学、英语…前世她视若催眠符和枷锁,名字常年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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