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凉直冲天灵盖,疼痛立消。
他惊为天人:“这啥?”
“瓜子牌麻沸散,一颗十文。”
张猛爽快掏钱:“先来一百颗!”
白苏苏笑眯眯:“一百颗,一两银子,成交。”
金算盘嘴角抽搐:……
白苏苏把张猛带进内室,让他躺下。
小团子变大锅,锅底火焰跳跃,映得屠夫额头见汗。
白苏苏戴上薄如蝉翼的手套,指尖银光一闪,划开张猛腹部。
没有血喷,只有淡淡药香。
她取出一块拳头大的黑色血瘤,扔进小团子鼎里,滋啦一声,化作青烟。
缝合,上药,全程不过一盏茶。
张猛醒来,摸摸肚子,疤痕淡得几乎看不见。
“神医!俺以后杀猪都给你送排骨!”
白苏苏眨眼:“排骨折现,每斤加十文。”
张猛:……
金算盘刷刷记账:“张壮士欠款五十两,以每日十斤排骨抵账,折银一两,预计还五十天。”
第三位病人,来得高调。
永安侯夫人,孙秀秀的亲娘,坐着鎏金马车,带着八个丫鬟,浩浩荡荡杀到。
她一身绛紫百蝶穿花裙,头上金步摇一晃三颤,尚未开口,金算盘已起身相迎:“夫人,VIP包厢已备好,茶水瓜子俱全,一百两。”
侯夫人冷哼:“本夫人看病,从来不议价。”
白苏苏掀帘而出,笑意不达眼底:“侯夫人哪里不适?”
侯夫人抬手,露出腕间一道细如发丝的伤口:“昨日被猫抓伤,恐染疯病。”
白苏苏三指搭脉,片刻后收回:“无需用药,三日自愈。”
侯夫人挑眉:“那本夫人的诊金——”
白苏苏微笑:“一百两,不议价。”
侯夫人脸色一沉:“你莫要狮子大开口!”
白苏苏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展开。
上面赫然写着:
【永安侯府暗卫,昨夜夜闯民宅,意图谋害朝廷命妇。念在初犯,不予追究,诊金一百两,权当压惊。】
落款,鲜红手印。
侯夫人瞳孔地震:“你——”
白苏苏凑近,声音轻软:“夫人,伤口虽浅,可疯病难治,万一传出去……”
侯夫人咬牙,甩出一百两银票。
金算盘立刻收账,算盘珠子噼啪作响:“今日进账二百五十三两,破纪录!”
日落西山,义诊收摊。
金算盘捧着算盘,喜滋滋报账:“今日售出普通号五百四十,插队号一百零三,加急号三十七,VIP包厢四个,瓜子八百包,煎蛋一千二百个,合计净赚四百八十六两!”
白苏苏伸个懒腰:“三成归你,其余入库。”
金算盘眼睛亮晶晶:“我还有个提议。”
“说。”
“明日,咱们涨价。”
“理由?”
“物以稀为贵,今日之后,你的名声更盛,涨价合情合理。”
白苏苏把银票折成纸飞机,嗖地射进他怀里:“行,你定。”
金算盘接住纸飞机,笑得像偷到鸡的狐狸:“白当家,你就不怕我卷款潜逃?”
白苏苏抬手,小团子“哐当”变成巨锤,悬在金算盘头顶。
“逃一个试试?”
金算盘秒怂:“不敢不敢,我生是白府账房,死是白府算盘精。”
夜深,白府账房。
金算盘拨完最后一粒珠子,展开那张被白苏苏折成飞机的银票。
银票背面,用极细的笔迹写着:
【三年后,若我未归,替我守住白府。——白苏苏】
金算盘指尖一顿,狐狸眼难得正经。
“小丫头,你到底在布什么局?”
窗外,月色如银。
白苏苏站在桃树下,指尖捏着一张新写的借条:
【今借金不换黄金万两,利息三分,利滚利,直至天下无疾。——白苏苏】
她抬手,借条随风飘起,落在金算盘窗前。
金算盘接住,轻笑一声:“成交。”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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