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金一百两,少一个铜板,我躺在你门口哭到明年!”金算盘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白苏苏笑着把银票折成纸飞机,嗖地射进他怀里:“先记账,利息三分,利滚利,你晚点再来哭。”
天刚擦亮,东市牌楼底下已排起长龙。
卖炊饼的王大郎把蒸笼摞成小山,豆浆李婶的铜勺敲得叮当作响,空气里混着芝麻、葱油与新鲜银票的油墨味。
今日,白府义诊最后一天,不收钱。
但——白苏苏不收钱,不代表别人不收。
人群最前方,摆着一张紫檀木八仙桌,桌角鎏金,雕着三只张牙舞爪的小貔貅。
桌后坐着一个手执金算盘的少年,十七八岁,锦衣玉带,眼尾一颗朱砂泪痣,笑起来像狐狸刚偷到鸡。
他便是京城第一钱庄“万利号”少东家——金算盘,本名金不换。
此刻,金算盘左手拨珠,右手执笔,面前竖一块鎏金招牌:
【义诊排队号,一两银子一位,插队五两,加急十两,VIP包厢五十两,包瓜子茶水。】
队伍里骂声四起,却无一人离开。
因为大家都知道:白神医的号,普通人根本抢不到。
“让一让,让一让,瓜子壳滑,别摔着——”
脆生生的嗓音由远及近。
白苏苏一袭天水碧襦裙,袖口用银线勾出杏花暗纹,发间只簪一根素银簪,簪尾坠着颗小小珍珠,随着步伐晃啊晃。
她左手托着瓜子盘,右手牵着缩小版小团子——奶锅大小,三足哒哒哒走得飞快。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金算盘立刻起身,笑得见牙不见眼:“白当家,今日收成不错,已售出三百二十个普通号,八十个插队号,二十个加急,三个VIP。”
白苏苏扫了眼算盘,啧了一声:“才这么点?昨天不是说好今日破千?”
金算盘折扇一合,委屈巴巴:“隔壁‘济世堂’抢生意,放话免费赠鸡蛋,老头老太太全跑了。”
白苏苏眯眼:“鸡蛋?行,我们也送——送煎蛋,现煎。”
她打个响指,小团子“哐当”变大锅,锅底自带火焰阵法,哧啦一声,蛋液下锅,香味蹿出二里地。
刚刚跑去看鸡蛋的老头老太太又默默挪了回来。
金算盘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白苏苏把煎蛋翻个面:“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懂?”
队伍最前方,是个衣衫洗得发白的穷秀才,姓杜,名怀瑾。
他怀里抱着个两岁女娃,孩子脸色青白,呼吸急促。
金算盘照例伸手:“一两挂号。”
杜秀才掏出几枚铜钱,窘迫得耳尖通红:“在下只有八文……”
金算盘一脸为难:“规矩不能破——”
白苏苏捏起一粒瓜子,轻轻一弹。
啪!
一粒金叶子精准落进金算盘袖口。
“记账,算我头上。”
金算盘眉开眼笑:“得嘞!VIP直通!”
杜秀才千恩万谢,抱着孩子进内堂。
白苏苏三指搭脉,眉头微蹙:“先天心疾,需金针渡穴,再以灵药温养。”
她抬手,小团子吐出一套金针,针尾淬着淡绿幽光。
十三针下去,孩子脸色转红,哇地一声哭出来。
杜秀才当场跪了:“白神医大恩,怀瑾愿结草衔环——”
白苏苏摆手:“别忙跪,药费另算。”
她刷刷开方:“回春丸三瓶,每瓶十两;温脉散七副,每副五两;诊金免了,药费二十两,承蒙惠顾。”
杜秀才脸色一白。
金算盘适时递上借条:“可分期,月利三分。”
杜秀才:……
白苏苏笑眯眯:“读书人,穷不丢人,欠条打好,十年后还我一篇传世诗词即可。”
杜秀才热泪盈眶,按下手印。
第二个病人,是城南屠户张猛。
张猛身高九尺,胳膊比白苏苏腰粗,一脸横肉此刻却惨白如纸。
他捂着肚子,汗如雨下:“白神医,俺肚子长瘤,疼得三天没杀猪了!”
金算盘眼睛一亮:“这位壮士,VIP包厢刚好空着,五十两。”
张猛一瞪眼:“五十两?俺杀猪一年才挣四十!”
金算盘拨算盘:“那就普通号,一两,排队两个时辰。”
张猛怒吼:“老子疼得想打滚,你让老子排两个时辰?”
白苏苏掏出一颗瓜子,轻轻弹进张猛嘴里。
“含着,止痛。”
张猛下意识嚼了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