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公安处略显陈旧的接待室里,许大茂唾沫横飞,激动得手舞足蹈,向值班民警“控诉”:“……警察同志!千真万确!他绝对是倒卖红糖!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他从那杂货铺里搬出来好几大包!还用帆布盖着,遮遮掩掩,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这绝对是严重的投机倒把行为!你们一定要严查啊!”
值班民警皱着眉头记录,刚想询问细节,门被推开,张段长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神色平静的韩飞。“许大茂?你举报韩飞同志倒卖红糖?”张段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力,瞬间让喧闹的接待室安静下来。
“张段长!您可算来了!您得给老百姓做主啊!”许大茂见来了大领导,更加来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韩飞就一个小乘警,哪来那么大本事弄到五十斤红糖?肯定是利用职权,搞来的不义之财!黑货!”
韩飞上前一步,从容地从制服内袋掏出一份文件,双手递给张段长:“段长,这是农科院林正清教授出具的正式委托函和介绍信,加盖了农科院的公章。农科院实验田急需一批优质红糖用于特殊育苗试验,因采购渠道受限,特委托我代为购买。所有手续完备合法。”他转向许大茂,目光锐利如刀,“许大茂同志,你口口声声说我倒卖,请问,你的证据在哪里?还是说,你又在无凭无据,恶意诬告铁路公安人员?”
许大茂瞬间懵了,他万万没想到韩飞竟然备有如此正式的手续!张段长仔细验看过介绍信和公章,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目光如电般射向许大茂:“许大茂!无凭无据,仅凭个人臆测,就敢跑到公安机关诬告陷害国家工作人员!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
“我……我……我就是怀疑……出于革命警惕性……”许大茂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头上冷汗涔涔。
“怀疑?”韩飞冷笑一声,声音清晰地在室内回荡,“你从今天早上我出门就开始尾随跟踪,看到我进了四叔的铺子取了农科院委托购买的物资,就立刻跑来举报——许大茂,你这根本不是什么警惕性,是处心积虑地造谣诽谤,蓄意破坏乘警队的声誉!”他转向张段长,语气郑重,“段长,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针对我进行无中生有的诬告了。上次污蔑我倒卖玉米,这次又诬陷我倒卖红糖,屡教不改。长此以往,不仅我个人名誉受损,更会严重影响我们铁路公安队伍的形象和威信!”
张段长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值班民警命令道:“把他的举报内容和今天的言行,详细记录在案!给他开具书面警告!如果再敢有类似行为,无论涉及到谁,一律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许大茂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连句“谢谢领导”都忘了说,在民警严厉的目光下,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公安处。
从办公楼出来,张段长拍了拍韩飞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这种跳梁小丑,不必放在心上。不过你处理得很妥当,凡事留痕,有理有据,这才是保护自己的正道。”
回到四合院,韩飞刚支好边三轮,刘海中就带着刘光天、刘光福围了上来,义愤填膺:“韩队!听说许大茂那王八蛋又去告你黑状了?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刘光天也撸起袖子:“飞哥,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哥俩这就去收拾他!”
“不必。”韩飞摆摆手,语气沉稳,“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把坑挖深,然后掉进去。”
刚走进自家屋门,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她没说话,只是将一个散发着清苦草药味的小布包塞进韩飞手里。打开一看,是几片晒得干透的艾草叶。老太太枯瘦的手指先点了点许大茂家的方向,又点了点艾草,浑浊的老眼里,竟闪过一丝历经世事的冷厉寒光。
韩飞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对付这等阴邪小人,有时也需要一点“驱邪”的手段。他将艾草仔细收好,对坐在桌边的爷爷韩德山道:“四叔那边摸到点风,许大茂最近总往鬼市钻,跟一个脸上带疤、外号‘刀疤脸’的贩子搭上了线,像是刀疤刘的残党。”
韩德山慢悠悠地磕了磕烟锅里的灰烬,火星明灭:“火候差不多了,该收网捞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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