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一旦回答,他就会被我拖入一个纯粹的、形而上学的哲学思辨领域。而在那个领域里,他引以为傲的所有数学工具,都将失去作用。
“你在偷换概念!我们在讨论的是数学,不是哲学!”他试图将话题拉回自己的主场。
“是吗?”我微微一笑,“那么,我们回到数学。请问,数学的本质是什么?是一套发现宇宙客观真理的工具,还是一套人类为了理解世界而发明出来的、自我约束的符号系统?”
“如果它是前者,那么它必然要接受现实的检验。一个在现实中找不到原型的‘点’,它的所有性质,都是值得被怀疑的。”
“如果它是后者,那么,它就只是一场精巧的‘游戏’。既然是游戏,那么,身为游戏参与者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去质疑,甚至去修改,这个游戏的‘规则’呢?”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集训室里回荡。
周胖子不敲代码了,他张着嘴,一脸呆滞地看着我。
秦冷也不再冰冷了,她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名为“震撼”的情绪。
而王建国,已经彻底石化了。他的大脑,完全无法处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徐志摩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大脑,在我的连续追问下,竟然开始出现了逻辑混乱。
他想反驳,却发现,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让他无从下手。
他,这个集训队的“王”,这个在数学世界里从未有过败绩的天才,第一次,感觉到了语言的无力,和思想的苍白。
他被我,用一种他最看不起的、最“文科生”的方式,逼到了墙角。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一丝淡淡的悲悯。
然后,我走到了白板前。
我没有去解答那道西尔维斯特定理。
我只是,在题目的下方,写下了一行字。
“一个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
写完,我放下了笔,转过身,平静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徐志摩。
“现在,你还想让我,给你一个‘答案’吗?”
【叮!】
【“禁忌降神”效果结束!】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我感觉自己像是跑了一场持续了数千年的马拉松。
但,我知道,我赢了。
徐志摩看着我,眼神无比复杂。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
他沉默了良久。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对我,低下了他那颗高傲了十八年的头颅。
“你,可以留下来。”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却掷地有声。
集训室里,一片死寂。
王,退让了。
向一个刚刚还在朗读《思想品德》教科书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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