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后院的老槐树在夜风中簌簌作响,李弃刚要运功疗伤,鼻尖突然窜进一缕若有若无的腥甜。
他瞳孔微缩——这味道像极了前日赵霸拳套上残留的药粉,只是更淡,混着槐花香几乎难以察觉。
他垂眸盯着脚边被风卷起的槐叶,表面上仍作漫不经心状,实则暗运《淬体诀》第三重,将呼吸压到极浅。
腥甜味果然随着吐纳减弱,却未完全消失。
他假装弯腰捡树叶,借势侧过身,顺着风向微微抬头——气味的源头竟在隔壁厢房,窗纸上还映着摇曳的烛火。
那是柳家特意为柳婉儿准备的上房。
李弃喉结动了动,想起擂台赛时她碾碎的药粉,想起树影里那半片芍药裙角。
指节在身侧缓缓蜷起,他装作被槐枝刮到手臂,低低闷哼一声,转身往自己住的柴房走。
柴房木门“吱呀”一声合上,李弃背靠着门板,目光扫过墙角的草堆——方才他进门时,发现草堆的纹路有些异样,像是被人翻动过。
他走到床前,指尖轻轻拂过草席,果然在草席下摸到一丝黏腻的粉末,凑到鼻端轻嗅,腥甜中带着腐木味,和方才那缕气味如出一辙。
“蚀魂雾。”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半月前在药铺当杂工时,他偷看过《百毒谱》,上面记载此毒无色无味,潜伏三日方发,发作时意识混沌如坠雾中,连凝元境修士都难以自控。
柳婉儿显然算准了时间——决赛是三日后,正是毒发之时。
李弃望着窗外的月光,识海里的逆命天赋树突然泛起暖光。
第二片叶子“抗性免疫”上的金纹流转,他感觉丹田处升起一股清凉,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黏在草席上的毒粉竟自动剥离,化作青烟被吸入体内,眨眼间消失无踪。
他勾了勾嘴角。
这天赋不仅能免疫同阶负面状态,连毒素都能主动吞噬?
倒是省了他查探的麻烦。
次日清晨,武馆演武场飘着薄雾。
周铁山站在擂台边,手里攥着签筒,声音洪亮:“决赛对阵抽签,各位按顺序来!”
柳婉儿身着月白绣芍药裙,腕间银铃轻响,第三个上前抽签。
她指尖刚触到签筒,袖中便滑出一枚同样刻着“乙”字的竹签。
趁周铁山低头整理榜单的空档,她迅速调换,将原本该抽中的“丙”字签塞进筒底,指尖在筒壁上敲了两下——这是她让丫鬟小桃提前买通的杂役做的记号。
“柳姑娘抽中了!”杂役举着竹签喊,“乙对戊,戊是城西米铺的王二,淬体六重。”
周铁山捋着胡子点头:“王二那娃我知道,功夫扎实但没什么进取心,柳姑娘这签不错。”
柳婉儿掩唇轻笑,目光却扫过人群里的李弃。
那小子正站在角落,粗布短打洗得发白,却腰杆笔直,像是根立在泥里的青竹。
她捏了捏袖中玉瓶,瓶里装着“蚀魂雾”的解药——若李弃今日没中她昨夜的毒,她便在决赛时当众撒毒,到时候谁都怪不到她头上。
“李弃,该你了。”周铁山喊。
李弃走上前,伸手入筒。
签筒里的竹签微微发烫,他摸到最底下那枚刻着“甲”字的签,指尖顿了顿——这是柳婉儿特意留给他的“好签”,对手是凝元初期的陈三,镇上有名的狠角色。
他面无表情抽出,转身时瞥见柳婉儿嘴角的弧度,心里更确定了昨夜的猜测。
“检查参赛者状态!”周铁山拍了拍铜锣,“老规矩,我给各位搭搭脉,别藏着伤来比赛!”
陈三撸起袖子,周铁山搭了脉,点头:“凝元初期,没问题。”轮到李弃时,周铁山的手刚搭上他手腕,便瞪圆了眼:“你这脉...怎么比昨日还稳?淬体九重巅峰?”
围观的人哗然。
李弃昨夜才刚击败淬体八重的赵霸,这会子竟要突破到淬体九重巅峰?
柳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分明在李弃房里撒了足够让淬体境修士昏迷三日的“蚀魂雾”,怎么这小子反而状态更好了?
她盯着李弃平静的脸,突然想起昨日擂台边他擦血时,丹田处那抹异光——难道这小乞丐真有什么奇遇?
“柳姑娘,该你了。”周铁山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柳婉儿伸出手,腕间银铃“叮”地一声。
周铁山搭脉后皱眉:“你这脉...怎么有些浮?昨夜没睡好?”
“让周伯见笑了。”柳婉儿垂眸,“许是明日决赛太紧张。”她余光瞥见李弃正望着她,目光像把淬过寒潭的刀,心头突然泛起一丝不安——这小乞丐,真的如表面这般好拿捏?
赌坊二楼,陈婆婆捏着翡翠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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