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另一只手抓住他后颈,往旁边墙上一撞。
“咚”的一声闷响,黄毛滑坐在地,鼻血混着雨水往下淌。
另外两个混混吓傻了。
其中一个抄起路边的木棍,刚举起来,林猛已经欺身上前。
他踢中那人膝盖,木棍飞出去时,又反手肘击第三个混混的腹部。
三个人全瘫在地上哼哼,连滚带爬往村口外缩。
围观的村民不知何时围了一圈。
阿水叔撑着油布伞,胡子上挂着水珠,瞪圆了眼:“这...这娃哪找来的高手?”
陆文斌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手还在抖。
他弯腰捡起铁盒,红布上的泥被雨水冲开,露出里面半枚羊脂玉扳指——和他记忆里母亲枕头下那半枚能严丝合缝对上。
他抬头看向宗祠方向,青瓦飞檐在雨幕里若隐若现,门楣上“陆氏宗祠”四个金漆大字被雨水冲得发亮,反射着微弱的银光。
“走。”林猛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石头。
他伸手拉陆文斌,掌心的茧硌得陆文斌一怔——这是双常年握刀枪的手。
宗祠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文斌跨过门槛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正厅中央的檀木椅上,坐着个白发老人。
他穿着深灰唐装,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可那双眼却像两口深潭,正盯着陆文斌滴水的胶鞋。
“你就是阿秀的儿子?”老人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痰音。
陆文斌喉结动了动。
他想喊“爹”,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铁盒里的照片还带着他的体温,照片里男人的眉眼和眼前老人有七分相似。
他把铁盒轻轻放在供桌上,红布展开,半枚扳指、半张照片、还有母亲用娟秀小楷写的信:“涵涛,阿秀不怨你。阿斌是个好娃,求你看在当年情分上...”
老人伸手拿起扳指,指腹摩挲着刻痕。
陆文斌看见他手背上的老年斑,看见他眼眶慢慢红了,却听见他说:“陆家的宗祠,不是谁都能进。”
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光从檐角漏下来,照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
陆文斌盯着供桌上的祖先牌位,突然笑了——他知道,老人在等。
等他证明自己配得上陆家的姓,等他在三天内让村民心服口服。
“阿斌!”阿水叔在门外喊,“先去我家换身干衣服吧,这雨...哎,陆志坚那娃刚带着几个人往祠堂来了,说明儿要...”
“知道了叔。”陆文斌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林猛。
死士正站在门口,背挺得笔直,像尊门神。
他摸了摸怀里的铁盒,里面母亲的信还带着体温。
三天,足够让所有人记住“陆文斌”这个名字。
祠堂外,陆志坚躲在老榕树后,手指掐进树皮里。
他看着祠堂里的灯光,看着那个陌生男人的背影,喉结动了动——明天,他要让全村人都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野种,根本没资格进陆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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