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心中翻涌如潮,狗爷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他心头。
“前辈!您……您此话究竟何意?!”
这这话语实在太过颠覆,他的存在,竟与一个连杀三名唐门弟子的凶手绑在一起,这究竟是为何意?!
“小子,”狗爷沉沉地看着他,仿佛能看透他那震惊的外壳,直视内里的汹涌,“话,我只能说到此,选择如何,由你做主。”
话毕,他不再多说,只静静等着林诚的决定。
屋外,风雪似乎更猛烈了一些。
林诚的呼吸在这一刻似乎都凝滞,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用常理来形容了,他到底该如何抉择?狗爷对他恩同再造,如果要害他,五年前就可动手,何必要等到现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前辈,我想去见见她(他)。”
……
袁州城外在暴雪肆虐下,早已与天地融为一片。
刺骨的寒风卷着大片的雪沫,疯狂地抽打着一切。
离城约莫十余里的一片密林边缘,一名女子正在及膝深的积雪中艰难的跋涉着。
她那身素雅的月白衣衫早已被风雪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脸颊虽是冻得发青,却依然难掩其惊人的容貌——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凝波,鼻梁秀挺,唇色虽因寒冷而苍白,却依然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倾国倾城之色。
她紧蹙着眉头,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步履踉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痛苦,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前方雪幕中,隐约显出一座建筑的轮廓,走近看,竟是一座规模尚可的山神庙。庙墙虽旧但还算完整,房顶也未见破漏,简直是一处天赐的避风港。
她缓缓伸向那扇紧闭的庙门,指尖距离冻得发硬的木门不过一寸,可就在这一瞬间,她停住,一股莫名的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盯着那扇能带来温暖的门,眼神中竟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犹豫与排斥。
最终,她收回了手,咬紧牙关,忍着胸口剧痛和刺骨的冰寒,决然转身,一步步没入更深的漫天风雪之中。
又行了约莫十余里地,在苍茫之间,又一座庙宇的轮廓在暴风雪中显现。
然,这座庙宇,比之之前的山神庙,却荒凉破败多了,大半边的屋顶塌陷,露出歪斜的梁椽,墙体四处漏风,残存的瓦片上积着厚厚的雪,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岌岌可危,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垮塌。
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这里绝非安身之所!
可站在这座破庙之下,女子的眼神却倏地变了,先前在山神庙前的排斥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的归属感,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宿。
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走了进去。
庙内空间狭小,地面也积了一层薄雪。
神坛之上,立着一尊斑驳的塑像,那是一位年轻将军,身披残破的甲胄,手持断剑,虽面容模糊,但仍能感受到一股不凡的英武之气。
女子站在塑像前,微微仰头,怔怔地凝望着这位年轻将军。
庙外风雪的呼啸似乎远去了,不知不觉间,一行清泪竟毫无征兆地滑过她冰冷的脸颊,落入脚下的尘埃。
为何而悲?为何而泣?
她不知道。
她只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难以名状的眷恋,如同沉睡多年的藤蔓,在心灵最深处悄然滋长,连身体上的剧痛都在这一刻被这汹涌的情感盖过。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舍弃了完好的山神庙,冒着加重伤势的风险跋涉至此?她不明白,为何一尊如此残破的将军塑像,竟能让她止不住地流泪。
......
与此同时,林诚也出了东门。
他对地界极其熟悉,虽风雪漫天,却依旧方向精准。
在行至山神庙时附近,一点刺目的异色骤然撞入眼帘。
——是血!
几滴尚未被新雪完全覆盖的暗红色,静静地躺在雪地上。
林诚心头一凛,立刻蹲下身,血迹色泽暗红,显然并非刚刚滴落,但从冻结状态来看,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让他感到诡异的是,如此狂暴的风雪,按常理,别说几滴血,就算是更大片的痕迹也会被迅速覆盖,可这几滴血迹,却顽强地显露在风雪肆虐的痕迹之外,沿着一个清晰的方向延伸出去。
就仿佛……是特意遗留在那里,专门为他指引道路。
林诚强压下心头的惊疑,沿着这串足迹而去。
雪片疯狂地砸落,那些本应迅速抹去痕迹的大雪,似乎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隔开,让他脚下的血点始终保持可见。
但当他踏过那些血点,再回头望去时,刚刚还清晰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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