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头。
这一下可把林诚整懵了,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老道却只是肃然道:你当得起。
而无论林诚如何追问这三拜的缘由,狗爷却始终不肯多言半句,只是嘱咐他勤加修炼,莫负此身。
后来林诚南下袁州,隐姓埋名,从最底层的衙役做起,一步步爬到守捉使之位。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雪夜,始于眼前这个喝着茶、翘着腿的邋遢老道。
他望着眼前这个身份神秘,手段通天、更曾对他行叩拜大礼的老道,心中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这五年来,老道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出现过,林诚起初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没想到,就在这个夜晚,在这个怪事频发的雪夜,老道再次出现了。
“五年未见,您老人家……一向安好?”
“极好,极好!”狗爷咧嘴一笑,“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逍遥自在,快活似神仙!”
林诚听在耳中,心中却不是在个滋味。
自己这条命,这一身修为,甚至是连这守捉使的官身,哪一样不是被这位神秘老道所赐?没有他,自己五年前就该在雪地里咽下最后一口气,林家也将彻底断绝,看着老道枯槁的脸颊、褴褛的道袍,他又怎能忍心恩人继续漂泊浪荡,孤苦无依。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抱拳,深深地弯下腰,“前辈!再造之恩,林诚此生难报!若您老不嫌弃,晚辈愿为您寻一处僻静之所,奉养天年,林诚虽身负血海深仇,但侍奉前辈之心,日月可鉴!”
狗爷看着林诚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诚挚与愧疚,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复杂,但很快又被惯常的戏谑笑意取代,他摆了摆手,道“不必,小子。收起这份心吧。你我相遇,自有因果,今日我能逍遥自在,而非变成一抔白土,已是侥天之幸,你无需觉得亏欠于我。”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间,“这一切,其实……都是老道我在还报当初那人留给我的天大恩典罢了。”
恩典?还报?那人?林诚心头巨震!这还是狗爷第一次提及这些!他一直以为自己被救、被传授修为都是狗爷的慈悲,从未想过这背后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狗爷这等深不可测的人物,竟然都要向别人报恩?这个“他”与狗爷对自己的态度,甚至那三个诡异的三拜大礼,到底有何关系?
“前辈,您说的‘他’……是谁?”
“机缘未至,不可轻言。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他避开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这些年,你过得如何?可还顺遂?”
林诚见狗爷不愿深谈“他”的事情,也不再多问,恭敬答道:“托前辈您的福,一切安好。如今忝居袁州守捉使一职,做些缉盗安民的本分事。
“守捉使?”狗爷那双浑浊的老眼陡然一亮,他怔了怔,盯着林诚的官服,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跟‘他’……还真是……一模一样……”
这低语轻若蚊蚋,却又清晰无比地钻进林诚耳中,带着一种令他心悸的、时空交错的恍惚感。
他正要再问,狗爷却已恢复了常态,“你可知,我为何要选在这时,出现在你面前?”
“晚辈不知。请前辈赐教!”
“帝师楼下那三个死人的身份,你可都查明了?”
“是,晚辈亲自查验过。三人都死于一种淬有剧毒的针状暗器,根据其颈侧的墨绿毒蝎纹身,可以基本确定,那三人很有可能是蜀中唐门弟子!”
“不用可能了,那三人正是唐门中人,你可想知道……是何人下手杀了他们?”
“当然想!”
“好,我可以告诉你凶手是谁。甚至,我可以带你去寻那人。”
林诚瞬间精神一振,有狗爷指引,锁定凶手岂非易如反掌,这简直是柳暗花明,他正要开口拜谢,却听狗爷话锋陡然一转,“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前辈请讲!”林诚毫不犹豫,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受了他人的恩惠,自己付出些代价是应该的,更何况,自己欠狗爷的,又岂是区区的两件事可以报答的。
“第一,此行,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去!不许带任何下属。”
“第二,??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绝对不许伤那凶手性命!更不可擒拿至府衙。??”
此话一出,饶是林诚素来沉稳,也不由得瞳孔骤缩。
只许一人前往?他能理解,或许是怕走漏消息,或是嫌人多碍事。
可……不可伤其性命?!
这却是大大的不通情理!三人死在袁州地界,哪怕不是唐门中人,哪怕只是普通百姓,都应是依大律惩凶,更何况死的人身份如此特殊,为了防止唐门报复,此人都必须擒拿归案,明正典刑,狗爷如此,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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