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你爹签字画押的卖身契!只要你嫁给王老五,这五百块彩礼就是我们家的了!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卖身契!
沈星晚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她的名字,还有她那个懦弱爹的签名和手印。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让她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亲生父亲,竟然为了五百块钱,就把她卖给了一个老光棍!
“给我!”沈星晚猛地扑过去,想要抢过那张卖身契。
“想抢?没门!”周淑芬眼疾手快地把卖身契塞进怀里,然后伸手就去抓沈星晚的头发,“你个小贱人,还敢跟我抢?看我不教训你!”
两人在狭小的房间里扭打起来。
周淑芬毕竟是常年干活的人,力气比虚弱的沈星晚大得多,很快就把她按在了床上。
“放开我!周淑芬你这个毒妇!”沈星晚拼命挣扎着,指甲在周淑芬的胳膊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哎呦!你还敢抓我?”周淑芬吃痛,更加用力地按住她,“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服帖了!等明天王老五来了,直接把你捆了送过去!”
沈星晚的心沉了下去,照这样下去,她根本挣脱不了。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瞥见了床头那盏离她不远的煤油灯。
灯芯燃烧着,发出“滋滋”的声响,昏黄的光芒映着周淑芬狰狞的脸。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不再挣扎,反而故意示弱,喘着气说:“周淑芬……你松开……我喘不过气了……”
周淑芬见她服软,得意地笑了笑,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算你识相!早点乖乖听话不就好了……”
就在这一瞬间,沈星晚猛地抬起膝盖,狠狠撞向周淑芬的肚子!
“呃!”周淑芬痛呼一声,身体一弓,下意识地弯下了腰。
就是现在!
沈星晚趁机推开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抓起旁边柴火堆里的一把破旧棉絮,然后冲到煤油灯前,将棉絮浸在了灯座里的煤油中!
“你干什么?!”周淑芬捂着肚子,看到沈星晚的动作,顿时大惊失色,“沈星晚你疯了!你想烧了房子吗?!”
沈星晚没有理她,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
她拿起浸满煤油的棉絮,又抓起桌上的一盒火柴——那是周淑芬平时放在这里的。
“周淑芬,”沈星晚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手中拿着浸满煤油的棉絮和火柴,“这一世,我不会再任你摆布了。”
说完,她划燃了火柴,毫不犹豫地点向棉絮!
“轰”的一声,微弱的火苗瞬间窜起,将棉絮点燃,一股浓烈的油烟味立刻弥漫开来。
“救火啊!失火了!”周淑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抓沈星晚了,尖叫着就想往外跑。
沈星晚却抢先一步,将燃烧的棉絮扔向门口附近的柴火堆,然后猛地推开周淑芬,朝着唯一的窗户跑去!
窗户是木制的,上面钉着几根粗糙的木条。
沈星晚顾不上许多,用尽全身力气撞向窗户!
“咔嚓”一声,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但窗户并没有完全打开。
身后,周淑芬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见沈星晚要跑,顿时忘了失火的恐惧,尖叫着扑过来:“小贱人!你想跑?没门!”
沈星晚回头,看到周淑芬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她不能被抓住!
她猛地转身,用尽全力一拳打在周淑芬的脸上!
这一拳她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周淑芬惨叫一声,鼻血顿时流了出来,整个人都被打得晕头转向,瘫倒在地。
趁着这个机会,沈星晚再次撞向窗户!
“砰!”
一声巨响,窗户的木条终于被撞断,破旧的窗纸也被撕裂。
夏夜的凉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沈星晚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没有丝毫犹豫,弯腰从窗户的破洞中钻了出去。
身后,是周淑芬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越来越浓的烟雾:“沈星晚!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站住!我饶不了你!”
沈星晚赤脚踩在泥泞的土地上,冰冷的泥水瞬间浸透了她的双脚,传来刺骨的寒意。
但她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地向前跑,跑向无边的黑暗,跑向属于她的新生。
身后的小屋渐渐被烟雾笼罩,周淑芬的叫骂声也越来越远。
沈星晚一边跑,一边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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