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要。
先顺着这群人的意,等会儿找个由头把人打发走,是最省事的法子。
淡淡的烦躁随着烟雾一同吐出。
透过袅袅青烟,他看见那个卖掉女儿的父亲,正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呜呜咽咽。
一辆夜行的骡车在灯火阑珊的街口停下。
林晚晴跟在赌场打手身后下了车。
她们空出的位置立刻被等在街边、步履踉跄的醉汉填满。
“快着点。”打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打断了林晚晴的沉默。
她深吸了一口带着脂粉和劣质酒水混合气味的夜风,提起洗得发白的旧裙裾,走向那片被各色灯笼映得光怪陆离的街道。
虽然遮面的黑纱让视线有些模糊,但找到那栋熟悉的赌场小楼并不困难——这已不是第一次来替父亲收拾烂摊子了。
“小姐,到了。”刚走进赌场门厅,打手停住脚步。
林晚晴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但打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一路上,他好几次都是这副模样。
“欠了很多?”林晚晴平静地问,声音在黑纱后显得有些沉闷。
打手依旧语塞。
这位“破落户王爷”的女儿,见到半夜闯来的赌场打手,竟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请求给她一点时间更衣(指穿上外出的体面衣服)。
她大概以为,父亲这次又是在赌桌上欠了钱,需要她来赎人。
“……不是钱的事。”打手终于咬咬牙,狠心摇头。
他见过太多被赌鬼父兄卖到这种地方的女人,清楚她们的下场。
运气好的,或许能谈个赎身的价码,但赢下林晚晴的那群军爷,显然不会给这种机会——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这位“破落户王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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