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吗？”
林晚晴终于抬起头，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是强压下去的惊涛骇浪。
所有混乱的恐惧和羞愤似乎已被强行冰封，只余下如那晚赌场中一般的、带着疏离的冰冷。
“很遗憾，林小姐，”
柯世安缓缓摇头，将手中的细瓷茶杯轻轻放回描金边的碟中，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在沉默中格外刺耳，“我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后巷赌场里卖女儿的父亲会是个贝勒，更想不到赢下的‘赌注’会是摄政王的亲外甥女。能以这种方式，”
他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锁住她，“在这种地方重逢，我也很……意外。”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礼貌却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笑容里只有冰冷的讽刺。
林晚晴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血色褪尽，但她很快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疏离。
即使沦落至此，那份源自血脉深处、被严苛母亲教导出的最后一点傲气似乎仍未完全磨灭。
是了，柯世安想起来了。
那晚，在哀求无用后，她反而用军人的荣誉来训斥他。
如今明白了她这点“高贵”血统的来历，倒觉得能解释那份强撑的“体面”了。
无能者虚妄的自尊——这正是他最鄙夷的东西。
真是莫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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