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大当家的,江家一百四十五人已全部解决……”她的心疼的仿佛要裂开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已静寂无声,她才敢轻轻推开暗格。眼前的景象让她肝胆俱裂:昔日温馨的绣楼已成人间炼狱,奶娘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睁,至死都保持着护主的姿势。江楠月踉跄着爬出来,跌跌撞撞地在满是尸首的宅院里奔走,哭喊着父母的名字,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满地狼藉之中。
当江楠月再次睁开眼时,刺鼻的血腥味已被檀香取代。她发现自己身处寒山寺一处密阁,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身上的血衣也已换成干净的素袍。朦胧中,她看到一个身披灰色袈裟的身影立于窗前,正是寒山寺的主持乌衣大师。
“姑娘,你终于醒了。“乌衣大师转过身,声音低沉而平静,“三日前,老衲夜观天象,见紫气东去,血色冲天,便预感姑苏城将有大劫。事发当夜,贫僧带人潜入江府,在尸堆中寻到了昏迷的你。“
江楠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家人惨死的画面,泪水再次决堤。乌衣大师轻叹一声,走到她身边:“逝者已逝,生者当惜。江家满门冤屈,终有昭雪之日。姑娘若想报仇,就好好活下去。“
窗外,雨还在下,细密的雨帘中,寒山寺的钟声悠悠传来。江楠月攥紧被褥,指甲再次掐进掌心。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她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城内的百姓也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苏无眠每日清晨依旧坚持练剑,可剑招中多了几分凌厉。他暗中派人打听江家灭门的线索,誓要找出幕后黑手。夜深人静时,他常站在与江家相邻的院墙边,听着秋雨敲打芭蕉的声音,望着江家那片被烧毁的废墟,心中暗暗发誓:“楠月,我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姑苏城的这场变故,不过是乱世中的一朵小浪花。但对于苏无眠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痛。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或许是更大的危险,但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那个再也回不来的女孩,他甘愿踏上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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