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杂房内,尘土飞扬。
杨神机麻利地抄起沉重的铁锹和破旧的簸箕,踏入那片被刻意制造的狼藉战场。
他刚刚穿越,立足未稳,便一脚踏进这死局!护着他的七叔杨震,前几日带商队远行,归期未卜。家主杨雄?对此等龌龊,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想逃?杨鸿烈在族中爪牙众多,恐怕刚出大门,就会被“请”回来,下场更惨!
怎么办?!
就在他心念电转,苦思破局之策,几乎要被这绝望的困境压垮时——
嗡!
眉心深处,毫无征兆地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震颤!如同沉睡的太古神铁被无形的力量叩击,发出低沉而神秘的颤鸣!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金属震颤感,瞬间弥漫整个识海!
金手指?!
杨神机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擂中,猛地一缩,随即疯狂鼓动起来!血液奔涌如江河决堤!
扑街写手的职业素养告诉他——这他妈绝对是穿越者的标配福利!外挂到账了!
念头刚起,异变陡生!
脑海最深处,一点微光骤然亮起,迅速膨胀、勾勒!一道半透明的虚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混沌虚无中艰难地凝聚、显化!
那虚影形似一尊…小人!
高约三尺,通体笼罩在一层朦胧而神圣的流光之中,宝光氤氲,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与宏大。其双腿盘膝,结着玄奥莫测的法印,如同端坐于宇宙中心的古老神祇!
面目尚在光影流转中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眸子,已然凝聚成型!那双眼眸开阖间,金光内蕴,深邃如无垠星空,冰冷似万古寒渊!仿佛能洞穿九幽十地,勘破诸天万界!漠然的目光,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饶是杨神机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被这识海异象震撼得心神剧颤!但他瞬间便以莫大的意志力将翻腾的情绪死死压住!脸上表情纹丝不动,手上铁锹挥舞得更加“卖力”,将一堆碎石奋力铲起,倒进簸箕。
此地人多眼杂,更有杨鸿烈那等高手虎视眈眈!此刻显露丝毫异样,便是取死之道!
“熬!熬到晚上!回到住处…再探究竟!”
他心中发狠,任由汗水浸透粗布衣衫,在毒辣的日头下,沉默地清理着这片象征屈辱的战场。
……
日头毒辣,如同熔炉倒扣。
当最后一铲碎石被清走,杨神机浑身如同散了架,每一寸筋肉都在哀嚎。他丢下工具,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
远处凉亭下,那几个先前叫嚣得最凶的杨家子弟,正惬意地品着凉茶,对着他指指点点,爆发出阵阵刺耳的哄笑。
杨神机面无表情,只是将这几张脸孔,如同刻刀般深深镌刻在心底。随即,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步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练武场。
杨府深似海。亭台楼阁,假山池沼,九曲回廊交错纵横,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宫,处处透着森严的等级与冰冷的规矩。杨神机穿过重重门禁,最终抵达府邸最偏僻的一隅。
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墙皮斑驳,门户老旧。这便是原身与其亡父的栖身之所。自其父死后,此地便如同被家族遗忘的角落。
吱呀——
腐朽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屋内陈设简陋得近乎寒酸,一床、一桌、一椅而已,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萧索与霉味。
杨神机对此视若无睹。他闪电般回身,将门窗死死闩紧!随即一个箭步掠至硬板床榻,盘膝跌坐!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巨石,猛地扎向识海最深处!
目标——那尊宝相庄严的三尺神祇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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