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点，厕所隔间。”
4
深夜的病房区寂静无声。
程默假装入睡，等护士查房过后，悄悄解开束缚带——经过三天观察，医生已经将他的约束等级降低。
走廊的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程默按照记忆中的盲区移动。厕所位于走廊尽头，推门进去时，最里面的隔间门下透出微弱的蓝光。
“进来，锁门。”
苏雯的声音从隔间内传出。程默照做后，发现隔间墙上贴满了镜面拼图碎片，组成一幅模糊的地图。
“欢迎来到‘错误’的聚集地。”苏雯摘下眼镜，她的右眼此刻完全变成了镜面，“这里是精神病院，也是镜面系统的回收站。”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樱花色指甲片：“这是上一个轮回的林夏留下的。这个世界的‘林夏’不存在，因为系统出了错。”
墙上的镜面拼图突然开始重组，最终显示出东海市的地图，某个点上标注着“52”。
“第52面镜子在医院地下室三层。”苏雯的声音带着紧迫感，“那里关着其他‘错误’，包括70岁的你。”
程默的左眼突然剧痛，这一次，银灰色的液体终于渗出，滴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双鱼图案。
“时间不多了。”苏雯抓住他的手腕，“赵建国已经发现系统漏洞，他很快就会——”
厕所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5
“程默先生？你在里面吗？”
护士的敲门声让两人僵在原地。苏雯迅速将一面小镜子塞进程默手中，镜背上刻着“51.5”。
“藏好它，明天治疗时用。”她低声说完，突然提高音量，“程先生，夜间如厕需要报备，请立刻出来。”
门开后，护士疑惑地看着站在洗手台前的程默和“刚好”在洗手的苏雯。
“苏医生？您这么晚还在？”
“值夜班。”苏雯甩甩手上的水，“正好遇到程先生。”
回到病房后，程默在被窝里查看那面小镜子。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间昏暗的病房，里面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当程默调整角度时，老人突然转过头——那是70岁的自己，左眼下方有一颗痣。
老人的嘴唇蠕动，镜面上浮现出三个字：
“救我们。”
6
第二天的“治疗”出乎意料。
程默被带到一间标有“镜像认知疗法室”的房间，中央放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周围环绕着各种监测设备。
“这是新型疗法。”穿着白大褂的赵建国微笑着走进来，左眼下方的痣清晰可见，“通过镜像反馈帮助患者重建现实认知。”
程默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个赵建国看起来四十多岁，正是他在镜界见过的那个版本。
“请站在镜子前。”赵建国调整着设备，“我们会记录你的脑部活动。”
程默缓步走向镜子，手中的51.5号小镜子藏在袖口。当他在大镜子前站定时，镜中的自己突然眨了眨眼，而现实中的他并没有这个动作。
“有趣。”赵建国盯着监测屏幕，“你的大脑对镜像反馈产生了异常反应。”
程默的左眼伤疤开始发热，他悄悄将小镜子对准大镜子。两镜相对的瞬间，大镜子的表面泛起涟漪，映出了地下室三层的景象——数十个病人被关在镜面牢房里，其中就有70岁的自己。
“怎么了？”赵建国警觉地抬头。
程默迅速收起小镜子：“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
“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赵建国按下某个隐藏按钮，大镜子立刻恢复普通，“明天我们继续。”
7
午夜12点的钟声在医院走廊回荡。
程默再次溜出病房，这次他带着51.5号小镜子。电梯需要刷卡，但他发现紧急楼梯可以通往地下二层。
地下三层的入口被一扇金属门封住，门上的标识写着“辐射危险，禁止入内”。程默将小镜子贴在门缝上，镜面映出门后的景象——
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镜面墙壁，尽头有一面巨大的铜镜，编号52清晰可见。镜前站着七个不同年龄的程默，从7岁到70岁，每个人都戴着精神病院的手环。
70岁的自己突然转头看向镜面，仿佛能透过镜子看到程默。他缓缓抬起手，在镜面上写下一个词：
“钥匙。”
就在这时，程默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看到赵建国和两名保安站在楼梯口。
“程先生，夜间活动违反院规。”赵建国微笑着说，左眼下的痣在昏暗灯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看来你需要加强治疗。”
程默握紧小镜子，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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