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那一声嘶吼,不像是人声,更像是野兽濒死的咆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何——雨——柱——!”
这三个字,像是三颗钉子,狠狠楔进了院里每个人的心里。
傻柱的酒,在这一刻醒得彻彻底底。
他看着自己还保持着出拳姿势的拳头,又低头看看脚下一片狼藉的紫砂碎片、污泥,还有那根被拦腰打断,孤零零躺在土里的兰花断茎。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完了。
贰大爷的命根子,被他一拳给干废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贰大爷……我是打他!”
傻柱慌了,彻底慌了,指着已经退到一旁的江辰,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
可这解释,比不解释还要命。
“打他?”
刘海中气得浑身肥肉乱颤,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刺耳。
“你打他,打到我门口来了?”
“你打他,把我的花给打了?”
“何雨柱,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你就是想断我的前程!”
话音未落,刘海中像一头被激怒的肥硕棕熊,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傻柱的衣领。
“我跟你拼了!”
傻柱被他揪得一个趔趄,酒劲混着怒气再次上头,也红了眼。
“老东西你放手!”
两个人,一个心疼前程,一个理亏又暴躁,瞬间就在院子中央扭打在了一起。
你一拳,我一脚,滚在地上,尘土飞扬。
院里彻底炸了锅。
女人们尖叫着拉孩子,男人们有的上前想拉架,有的却下意识往后退。
秦淮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她站在自家门口,手脚冰凉,只觉得天旋地转。
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
江辰则早已退到了最安全的人群边缘。
他低着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恐与无辜,仿佛被吓傻了。
可他垂下的眼帘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手里还端着那个饭盒,那摊刷锅水,此刻成了他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他,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别打了!都住手!”
壹大爷易中海终于从前院赶了过来,看到这副景象,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疙瘩。
他冲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几个工友的帮助下,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刘海中头发乱了,脸上还被傻柱挠出了一道血痕,气喘如牛。
傻柱嘴角也破了皮,衣服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狼狈不堪。
“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铁青着脸,拿出壹大爷的威严,厉声呵斥。
“都是一个院里几十年的邻居,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他习惯性地看向傻柱,想先压下这个愣头青。
“傻柱!还不快给贰大爷道歉!”
然后,他又转向刘海中,准备开始他最擅长的和稀泥。
“老刘,你看这……傻柱也是一时冲动,赔你点钱,这事就算了,别伤了街坊和气。”
往常,这套说辞百试百灵。
可今天,刘海中不干了。
那不是一盆普通的花!那是他的脸!是他的希望!是他的官路!
“算了?”
刘海中指着地上的残骸,声音都在发抖。
“易中海,你说的轻巧!这不是我的花,是你的花,你能算了?”
“他何雨柱今天敢砸我的花,明天就敢上房揭瓦!这院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眼看易中海就要压不住场面,江辰在人群里,用一种带着万分委屈与自责的音量,幽幽地开口了。
“壹大爷……贰大爷……你们别吵了。”
“都……都怪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江辰捧着饭盒,往前走了两步,脸上写满了愧疚。
“贰大爷,您别生气。”
“傻柱……他就是气我没顺着秦嫂的意思,中午在食堂才给我刷锅水吃。”
“刚才……他也不是故意要打您的花儿的,他……他是想打我来着。”
这句话,如同一瓢滚油,狠狠浇在了刘海中那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上。
原来如此!
根子在这儿!
就为了一个寡妇!
何雨柱这个混账东西,就敢在食堂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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