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欢盯着空荡荡的阁楼,手掌拂过冰凉的床榻,心火腾地窜上来。那冤家定是破晓就没了踪影,这两日刚能自由行步......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知如此劳神那晚该让刀疤脸了解了他。
“店家!通判府判案,速来答话!”
急促的喝问声打断思绪。她快步下楼,只见一名衙役装束的男子,正四目环视顿足在茶铺门口。
唐清欢压下心绪,上前疑惑地鞠躬行礼。
“官爷,不知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衙役也不多话,缓缓抬手拿出差票.....
唐清欢倒是机灵,一路上与衙役套近乎,得知对方也是盈都人,便一阵絮絮攀谈,才知此事因林傅盛报案而起,中间还牵出些许内情。
衙役卸下防备倾谈道,这林傅盛一介书生,却对大盛律令了如指掌。在公堂之上,将《大盛律令》中相关条款倒背如流:庸医以劣药充当良药,高价售卖,涉嫌欺诈,仗责二十,至人性命者,处以绞刑;放高利贷并强取豪夺他人契约、银两与昂贵物件,按‘坐赃’论处,除退还索要全部费用,归还契约以及物品,以情节轻重,处杖责二十至五十大板,并处以罚金;如果有拉人抵债,贩卖人口,逼良为娼,属重罪,按律令,或绞或流放。
更关键的是,林傅盛为坐实罪证,当庭出示闽郎中开具的药方、残剩的药粉,以及闽郎中派遣恶徒威逼收押的古琴和五两银子的字据。这件看似平常地百姓纠纷,却因林傅盛揭发,意外牵出惊人黑幕,原来那闽郎中为了敛财,长期在药粉中掺入曼陀罗,使病人成瘾,待其被病痛与药瘾折磨至走投无路时,便诱骗病人签下天价债务契约。
衙役讲起此事满是感慨,而林傅盛此举不仅惩恶扬善,还举荐陈郎中为百姓廉价治病,其智其德,令人侧目。
唐清欢听闻后,嘴角扬起冷笑,这林傅盛给自己造人设的本领,倒是独具一格。
临近通判府,衙役顿然停足,本着一副同乡的口吻,让唐清欢一定珍惜这绝世佳婿,这愠恼啼讪的话,唐清欢也只能咽吞下肚。
一入公堂,唐清欢便瞧见堂内跪着七七八八的人。她瞥了一眼林傅盛,随即屈膝跪地,自报家门。林傅盛闻声,转头颔首示意。
通判大人对堂上之人,一一进行询问。又与闽郎中当堂对质,即便面对被坑害的病人,闽郎中依然百般狡辩。仵作协同陈郎中将掺和假药的药材,一一列举向通判说明起药理和危害。通判又向唐清欢询问了几句,确认林傅盛报案细节无误。
啪——
“衙役将闽郎中押下,先收监。待查明所有受害人,再以律严惩。”
通判看了看堂上一身狐裘墨色金线暗纹大氅的男子,示意师爷捧着账本和药材走到他面前。
“李斯风,这账本上所示团茶供应,以及曼陀罗向大鲁国进货渠道,可是你所为?”
李斯风?他就是低价收购江老板店铺的茶业大户李老板,唐清欢没有曾想第一次照面便是公堂。
那李老板狡诈之极,将所有罪责推卸给闽郎中,伴着一副委屈姿态,声称是受闽郎中胁迫的无赖之举。通判大人明明识破了他的诡辩,只因李老板抬出自己为景王座上客的身份,只得暂时作罢。
随后,通判以陈郎中低价救治病患,四处奔波行医不便为由,将府衙旁临街公铺租与他,免去三年租金,并令受害的病人即刻在师爷处登记被骗银两与强押物件。
衙役当场从收缴的闽郎中财物里,将被骗钱物一一核验退还,围观百姓都拍手称快。
百姓手中惦着失而复得的银两,一路追着林傅盛道谢。他被簇拥着倒退到府衙门口,寻找片刻才瞥见倚在石狮旁的唐清欢。
唐清欢怀中抱着古琴,手掌摊着八两银子,用冰刀般犀利的眼神盯着他。这伪善的人设,倒是演到极致。她自个儿坐收渔翁之利,正愁林傅盛上京赶考的银子无处捞,倒好,他自个儿挣回来了。也罢!自家茶铺明日便开业,正好借他造势。
唐清欢正准备开口,便传来林傅盛嘶哑故意抬高的话语。
“诸位安静一下。”林傅盛抬手挥了挥,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今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有桩喜事。”他转头看向唐清欢,向她投出讨好的微笑。
“我家娘子的清欢茶铺,明日便在临江码头开张。”
围观人群轰然叫好,有人拉着嗓子问道:“开业可有活动?”
林傅盛细语请他们让道,凑近女主耳边:“娘子,可有活动,茶钱多少?”
话语刚落,唐清欢挺直腰板,抬高声调:“开业起,橘皮茶三文管饱!往后日日这个价,小吃点心减价三成。”
人群瞬间拍手叫好,病人家人一拥而上将唐清欢团团围住,拿出刚才退还的碎银,高声道:“给我家留两位椅子!”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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