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把滴着污水的运动鞋往墙角一踢，网吧的落地扇“呼啦啦”吹得他后颈发凉。
他扯过椅背搭着的旧毛巾胡乱擦脸，指尖刚碰到后颈的伤口就倒抽冷气——那道被哥谭铁皮划的血痕还火辣辣的，活像被谁拿烟头烫了个烙印。
“叮——”手机屏幕突然炸出刺目的蓝光，系统界面像被泼了墨汁的宣纸，代码条扭曲成乱麻：“警告……扰动协议异……建议重启。”
“我去？”段小宝凑近盯着手机，睫毛被屏幕蓝光染成幽青色，“你这系统不会是中病毒了吧？上回王胖子的二手电脑也这么抽风，最后重装了三次系统才好——”
“主播你系统也太不靠谱了！”
“建议他去重装个正版！”
弹幕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在手机侧边栏疯狂刷屏。
段小宝刚想回句“我这系统比王胖子的破电脑金贵多了”，后颈突然窜起电流般的刺痛。
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鼻尖已经撞上了湿漉漉的岩壁。
“哗啦——”
水帘从头顶倾泻而下，水珠砸在他额头上凉得发疼。
段小宝踉跄两步，踩碎了脚边几颗野山桃，抬头就撞进一片毛茸茸的包围圈——十几只猴子正蹲在石凳、树杈上盯着他，有只黄毛小猴还龇着牙扯他裤脚。
“我这是……”段小宝抹了把脸上的水，瞥见洞顶刻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的朱红大字，喉咙突然发紧，“不是要跟孙悟空抢王位吧？”
“你是哪路妖怪？”
声如洪钟，震得洞壁落了层石粉。
段小宝抬头，就见石座上斜倚着个金冠红袍的身影——火眼金睛眯成两道缝，嘴角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正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妖怪？”段小宝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手忙脚乱去摸道具包，“我是来送福利的！真的！”他掏出巴掌大的“跨世界段子生成器”，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眶发亮，“您听这笑话——说有回王母办蟠桃会，嫦娥偷吃了三筐蟠桃，结果上秤一称——”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猴子们都支棱起耳朵，才憋着笑喊，“胖了八斤！”
“哈哈哈哈！”黄毛小猴笑得从树杈摔下来，抱着肚子满地打滚；灰毛老猴拍着石桌直咳嗽，桃核喷了段小宝一鞋；连孙悟空都没绷住，金冠歪到耳后，巴掌拍在石座上震得茶盏乱跳：“这厮有点意思！”
段小宝刚想乘胜追击，裤兜里的手机突然烫得惊人。
他摸出来一看，系统界面正疯狂切换画面——前一秒还是花果山的猴子抢桃子，下一秒就变成了哥谭市的蝙蝠洞。
监控画面里，蝙蝠侠正俯身盯着全息投影，绿色数据流里赫然飘着“第四天灾”“段小宝”的关键词。
“完了完了完了——”段小宝额头的汗混着水帘水往下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狂点，“这系统是要把我卖了啊！老蝙蝠要是顺着网线找上门……”
“权限锁死。”系统提示音像卡带的老收音机，“无法退出任务世界。”
孙悟空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翻身下了石座，火眼金睛里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你方才那劳什子，怎会有我那泼猴兄弟的影像？”
“那是……那是我家乡的皮影戏！”段小宝脑子转得比网吧开黑时还快，抄起道具包里的“局部扰动器”就往天上一抛，“看！天降红包雨——”
金光炸开的刹那，成串的虚拟红包“簌簌”落进水帘洞。
猴子们尖叫着蹦起来抢红包，黄毛小猴甚至拽着段小宝的衣角往红包堆里钻。
段小宝趁机咬着牙按下“紧急撤离协议”，后颈的刺痛感再次席卷而来。
再睁眼时，他正趴在网吧的收银台上，额头压出个红印子。
系统界面恢复了往日的湛蓝，主脑的电子音却比往常冷了三度：“检测到外部信号入侵痕迹，建议72小时内暂停使用高扰动道具。”
“谁……谁盯上我了？”段小宝摸着还在发烫的手机，后脊发凉。
弹幕疯狂刷着“主播你真的被盯上了！”“建议他买个防黑客软件！”，他盯着屏幕上若隐若现的代码残影，突然想起哥谭那条未知短信——“面具，该换了”。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段小宝正对着镜子扯后颈的创可贴。
新任务界面在手机上缓缓展开，目标世界的名字泛着幽光：“《无间道》宇宙——”
他手一抖，创可贴“啪”地掉在地上。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亮得惊人，像网吧通宵时盯着五杀的模样。
“得把《心理学》那本书再翻两页。”段小宝弯腰捡起创可贴，嘴角慢慢翘起来，“这回……该是谁的面具要换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