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的手指刚蹭到钢架上的锈渣,鼻尖就被一股腐肉混着电池液的酸臭撞了个满怀。
他皱着眉捂住口鼻,手机镜头跟着晃了晃——直播间弹幕正刷着“主播新地图酸到我流泪”“建议发防毒面具优惠券”。
“系统你这提示来得真及时。”他低头瞥了眼手腕上的银色手环,系统提示的蓝光在溃烂的皮肤贴图上跳动,“酸液信号增强?合着刚才在下水道喷跛行者那波,把人家酸液界的关键意见领袖(KOL)给招来了?”他故意用鞋跟在金属地面敲出“哒哒”声,声音在空旷车间里荡开,像往平静湖面扔了串鞭炮。
第一声嘶吼从左边传来时,段小宝正弯腰研究地上的酸蚀痕迹。
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卡在喉咙里,混着气泡破裂的“噗嗤”声。
他抬头,就见三个酸脸男从机械臂后面挪出来——左边那个眼眶里爬着蛆虫,右边那个下巴快掉成吊坠,中间那个最“完整”,还剩半颗门牙挂着肉丝。
他们的脚像粘在地上,每一步都扯着溃烂的皮肉,但三只的脑袋竟同时转向段小宝,动作齐得像军训汇演。
“我去,这是酸液感染者大学毕业的?”段小宝倒退两步,手机差点摔了,“之前那只还踉踉跄跄,现在直接组队了?”他摸着后腰的战术腰带,“极限闪避初级”的技能图标在视网膜投影里闪着微光。
酸脸男们的指甲刮过金属地面,拉出刺耳鸣叫。
段小宝突然往右猛窜,最近的酸脸男跟着歪了下脖子——慢了半拍。
他趁机往左急转,另一只酸脸男的爪子擦着他后背划过,带起一片焦糊味。
“反应速度还是慢,但信息共享绝对有!”他边跑边喊,“看我带你们蹦迪——”
车间角落堆着半人高的油桶,铁皮上布满酸蚀的坑洞。
段小宝故意在油桶前刹住脚,酸脸男们的溃烂脸挤成一团,腐臭的口水滴在地上“滋滋”冒烟。
他摸出个巴掌大的银色圆盘,按下开关时对着镜头挑眉:“家人们见证奇迹——局部扰动器,能模拟TNT爆炸的声波冲击!”
“轰——”
金属震颤声里,最前面的酸脸男被气浪掀得撞向油桶。
油桶倒了,滚着撞翻另一个,连锁反应里酸脸男们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有的扑空栽进酸液坑,有的互相啃住溃烂的胳膊,绿乎乎的酸液溅得满墙都是。
“漂亮!”段小宝拍着大腿笑,弹幕刷起“主播是懂兵法的”“建议应聘复仇者联盟战术顾问”。
他刚要猫腰钻过机械臂,后颈突然泛起凉意——那声熟悉的嘶吼,比之前更尖锐,还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尾音。
“跛行者?”他转头,就见车间另一头的阴影里,那团绿毛球正缓缓爬出来。
它的残腿只剩白骨,每动一下都在地上拖出酸液痕迹,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更壮实的酸液改造体——有的胳膊变成酸液炮管,有的肚子鼓着冒泡的绿囊,最前面那个甚至长着三只眼睛,中间那只泛着诡异的红光。
“完了完了。”段小宝的嘴角抽了抽,“合着刚才是开胃菜,现在上硬菜了?”他迅速扫过四周,目光定格在头顶的横梁上——锈迹斑斑的铁架,勉强能承重。
他搓了搓手,对着镜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家人们,爬杆儿技术特训班开课——”
金属横梁被他踩得“吱呀”响,段小宝趴在钢架上,手机夹在腋下,镜头往下扫。
酸液改造体们正围着刚才的爆炸点转圈,跛行者的酸液炮管抬起来,在地上烧出个黑窟窿。
“它们在找声源。”他压低声音,“现在需要——”
“环境拟音”的界面在视网膜上弹出,他快速输入指令:东边脚步声、西边金属碰撞、南边酸液滴落。
车间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动静,酸液改造体们的脑袋像拨浪鼓似的转,三只眼的那个“嗷”地喷了团酸液,正好溅在跛行者的白骨腿上。
“互啄互啄!”段小宝憋笑憋得肩膀直颤,弹幕疯狂刷“主播是懂宫斗的”“建议给酸液军团开个《三十六计》夜校”。
他刚要乘乱摸向车间出口,手腕上的系统手环突然烫得灼人,尖锐的警报声像指甲刮黑板:“警告!高阶酸液个体信号锁定目标!立即撤离!立即——”
“锁什么定?”段小宝的笑僵在脸上,抬头看向车间最深处。
那里原本只有黑暗,此刻却有团更浓的阴影在蠕动,像团被拉长的墨汁。
他听见某种黏腻的“唰啦”声,像巨蛇蜕皮,又像……酸液腐蚀钢筋的声音,比之前所有动静都沉,都慢,却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家人们……”他的喉结动了动,“我突然觉得,刚才说要带酸液渍裤衩当纪念品,可能有点欠揍。”
系统警报还在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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