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的后脑勺“咚”地撞在排水管道壁上，腥甜的污水顺着下巴灌进领口，他呛得弯着腰猛咳，手指在黏滑的管壁上乱抓——这哪是传送成功？
分明是系统把他当土豆似的往下水道里扔！
“系统你是不是和我有仇？”他抹了把脸上的污水，黑暗里只能勉强看见手机摄像头的微光在脚边闪烁，“前一秒还被孢子云追，下一秒就喂下水道，你这是生怕我死得不够花样？”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嗡嗡响：“跨世界能量紊乱已修复37%，当前世界线偏移率 15%……”话音未落，小腿突然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蹭了一下，段小宝浑身的汗毛“唰”地竖起来，后背死死贴住管壁。
“家人们——”他颤巍巍摸出系统面板当手电筒，幽蓝的光映出管壁上爬满的黑色黏液，“我现在严重怀疑，系统给我选的传送坐标是随机抽的下水道盲盒。这地方比我老家的地窖还黑，怕不是要逼我参加盲人武术大师速成班？”
弹幕“唰”地刷过一片哈哈哈哈，混着几条扎心评论：“主播你是不是瞎了？”“怕黑的佐伊已退出直播间。”段小宝盯着系统面板上的弹幕提示，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他之前做《寂静岭》任务时学过“环境拟音术”，能通过模仿声音试探黑暗中的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舌尖抵着上颚，模仿起人类正常行走的脚步声：“嗒、嗒、嗒——”
管道深处立刻传来回应。
那声音像是旧皮鞋碾过湿泥，混着粗重的喘息，由远及近。
段小宝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猩红警告：“检测到高阶感染者‘循声者FUN-E001’，听觉灵敏度为人类200倍，可追踪十米内最细微声响。”
“我靠，这哪是感染者？”段小宝缩着脖子往管道缝隙里挤，“合着系统给我送了个武侠片里的‘听风辨位’大师过来？”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摸出裤兜里从《功夫》世界顺来的铜哨，在管道左侧“叮”地敲了一下。
循声者的喘息声立刻转向左边，湿泥声“唰”地逼近；他又赶紧用鞋底蹭了蹭右侧管壁，喘息声又像被线牵着似的拐向右边。
“这听力比我妈查岗时的顺风耳还厉害！”段小宝边笑边记笔记，“建议给这位大哥发个金耳朵奖杯，再配副墨镜——人家盲人高手都这配置。”
眼看循声者的脚步声已经到了三米外，段小宝突然摸出系统背包里的“漫威广场舞音响”——这是他上周完成“让钢铁侠跳《最炫民族风》”任务的奖励，音质能穿透三堵混凝土墙。
他对着音响输入《听妈妈的话》的MP3，手指在播放键上顿了顿：“家人们，我赌五包辣条，这招绝对能让它当场懵圈。”
音乐声响起的瞬间，管道里的空气都跟着震颤。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周杰伦的旋律混着水声在管壁上反弹，循声者的喘息声突然卡住，湿泥声停在原地。
段小宝猫着腰爬到管道凸起处，跟着节奏扭了扭屁股：“来呀~跟我一起动次打次~”
循声者的轮廓在微光里逐渐清晰：它佝偻着背，头上缠着发霉的破布，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凹成两个黑洞，却能精准转向段小宝的方向。
但下一秒，它的脑袋开始左右摇晃，像被施了定身咒的提线木偶——显然，同时从八个方向传来的音乐声让它的听觉系统过载了。
“弹幕刷起来！”段小宝举着系统面板当镜头，“看到没？这叫‘以音制敌’！当年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也就这效果——”
“叮——任务倒计时剩余10秒。”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段小宝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手忙脚乱摸出“穿墙探测器”——这是从《哆啦A梦》世界兑换的道具，能在混凝土墙上开个一人宽的洞。
红色激光扫过管壁的瞬间，“轰”地一声炸出个缺口。
“各位，我先撤为敬！”他抓着探测器钻进缺口，回头对还在原地转圈的循声者挥了挥手，“下次给你放周杰伦演唱会，管够！”
弹幕瞬间炸成烟花：“主播你是魔鬼吗？”“求循声者给他一拳！”“哈哈哈哈这波我愿称你为‘音波攻击大师’！”
段小宝拍掉身上的水泥渣，刚想松口气，潮湿的风突然灌进领口。
他抬头望去，眼前的场景让他差点把探测器扔出去——
废弃的工厂车间里，生锈的起重机悬在头顶，地面散落着半腐烂的木箱，最显眼的是墙角堆着的……一大堆荧光孢子。
“系统——”他的声音突然发紧，“你该不会又把我扔进真菌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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