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芒!她枯瘦如鸟爪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指缝间,不知何时已捻着三根金针!
针长三寸,细若毫发,通体流转着一种深邃的暗金色泽,针尾处雕刻着极其细微、如同活物般扭曲的符文!这绝非寻常金针,而是莫七姑压箱底的至宝——镇魂定魄,锁脉封神的“鬼门三针”!
没有半分犹豫!莫七姑出手如电,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三根暗金符文针,带着刺破空气的细微厉啸,精准无比地刺入木子荷头顶百会、胸口膻中、小腹丹田三处生死大穴!
“嗡——!”
一声低沉浑厚的异响,并非来自喉咙,而是三根金针刺入穴位的瞬间,针尾的符文自行亮起微弱的暗金光芒,彼此呼应,形成一个无形的三角力场!一股苍凉、古老、带着死亡般沉寂气息的力量,瞬间笼罩了木子荷全身!
木子荷弓起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钉狠狠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所有的惨叫和抽搐戛然而止!她双眼猛地圆睁,瞳孔涣散,失去了所有焦距,只剩下无边的痛苦和空洞。身体僵硬如铁,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只有胸膛在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呼气都喷出灼热的白气。体内那狂暴逆行的“乙木真气”,在这“鬼门三针”形成的三角力场镇压下,如同被关进铁笼的猛兽,依旧在疯狂地左冲右突,每一次撞击都让木子荷的身体剧烈震颤,嘴角不断溢出带着泡沫的鲜血!情劫反噬被强行镇压,却并未消除,而是在这无形的牢笼里积蓄着更恐怖的反扑力量!
莫七姑佝偻的身影站在僵硬的木子荷身旁,如同守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她那双鬼火般的眼睛,此刻凝重到了极点。她缓缓伸出枯瘦的左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下,虚按在木子荷剧烈起伏的丹田上方寸许。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凝练到极致的“乙木真气”,如同涓涓细流,小心翼翼地探入木子荷体内,试图梳理、安抚那狂暴的力量。
然而,她的真气甫一进入,就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木子荷体内那狂暴的逆流冲得七零八落!反噬之力比她预想的还要凶猛百倍!莫七姑枯瘦的身体猛地一震,深陷的眼窝中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痛楚和凝重。她缓缓收回手掌,看着掌心中残留的、一丝属于木子荷的、带着狂暴戾气的真气余波,沉默了片刻。
昏黄的灯火在她佝偻的身形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在冰冷的墙壁上晃动。仓库里只剩下木子荷拉风箱般艰难的呼吸声,以及体内真气疯狂冲撞“鬼门三针”力场时发出的、沉闷如擂鼓般的“咚咚”声。
“情劫……”莫七姑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在空旷的墓穴里自语,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苍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最毒不过情丝绕,最狠不过心魔刀……荷儿,你动了心,乱了神,忘了本……”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木子荷那只即使被“鬼门三针”钉死、依旧死死攥紧的右手手腕上。那串红珊瑚手串,在昏黄摇曳的灯火下,折射出妖异而刺目的血光,如同凝固的泪,又如同未干的血。
莫七姑鬼火般的瞳孔深处,倒映着那抹血色,仿佛被勾起了某种沉埋已久的、布满尘埃的记忆。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木子荷体内狂暴真气的冲撞似乎都变得微弱了一些。终于,她伸出枯槁的手指,动作极其缓慢地,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串冰冷的、如同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着的红珊瑚珠子。
“红珊瑚……”莫七姑的声音变得极其飘渺,如同从遥远的时光隧道那头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的沉重和叹息,“‘深海之血,千年凝魄,赤心不渝’……当年,在岭南药王谷外的红棉树下……他也是这么说的……”
木子荷涣散的瞳孔,在听到“深海之血”、“千年凝魄”几个字时,极其轻微地收缩了一下!虽然身体被彻底禁锢,意识在痛苦的深渊里沉浮,但这几个字,却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混乱的心湖中激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是谁说的?师父在说谁?
莫七姑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枯槁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其中一颗温润的珊瑚珠,眼神穿过眼前的黑暗和痛苦,望向了虚无的过往。
“袁崇山……”那个名字,从她沙哑的喉咙里缓缓吐出,带着一种奇异的、混杂着复杂情愫的腔调,像是在咀嚼一枚陈年的苦果,“那个武痴……那个傻子……”
袁崇山?!
木子荷被剧痛和禁锢模糊的意识,如同被一道惊雷狠狠劈中!袁崇山?!袁其修的父亲?!师父怎么会……怎么会用这种语气提起那个血案凶手?!还……还提到了红珊瑚?!
巨大的震惊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体内肆虐的痛苦!她涣散的瞳孔死死聚焦在莫七姑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试图从那片枯槁的皱纹里,找到一丝答案的线索!
莫七姑仿佛没有察觉到徒弟眼中的惊涛骇浪,她摩挲着红珊瑚手串,继续用那飘渺沙哑的声音低语着,如同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古老传说:“那年……木婉清,我的傻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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